我想起上周在废操场,我攥着碎砖往厉鬼脑门上砸时,心里只有个念头——要让它比我疼十倍。
"还有林宇的。"她转向林宇,"你身体里那股不要命的劲儿,郑前辈说那是'禁忌之力',现在正好当引子。"
林宇咧嘴笑了,露出染血的后槽牙。"成啊,反正这条命......"他突然剧烈咳嗽,黑血溅在刀面上,"本来就是拿来拼的。"
裂痕里的黑影又爬出一截,我看清了那是张人脸——不,是无数张人脸,重叠着,腐烂着,眼球全是白的。
腐臭味突然浓得让人作呕,我胃里翻涌,差点吐出来。
"快!"湛瑶突然拽着我蹲下,从兜里摸出支炭笔,"用林宇的血画阵眼!"
我这才注意到她袖口全是黑渍,应该是之前偷偷收集的林宇的血。
她把炭笔塞给我,指尖凉得像冰锥。"按图上的纹路,先画外圈的勾玉,再画中间的三瓣花。"
林宇把短刀递给我,刀刃上的血还在往下滴。
我捏着刀,血珠落在地面,立刻冒起青烟。"忍着点。"我对林宇说,他冲我比了个大拇指,可那只手在抖。
第一笔下去,地面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。
裂痕里的闷笑声突然拔高,黑影的手指抠住了地面,指甲是黑褐色的,沾着蛆虫。
我额头的汗滴在阵图上,把"三瓣花"的一瓣晕开了。
"不对!"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"逆时针转半寸!"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骨头里,"地脉是逆时针流动的,阵眼方向错了会反噬!"
我喉结动了动,重新下刀。
这次血滴在地上,没再冒烟,反而腾起缕白烟,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。
林宇突然倒抽口冷气,我抬头,看见他腹部的伤口在愈合——虽然慢得像蜗牛爬,但确实在愈合。
"成了。"湛瑶的声音轻得像叹气,她松开我手腕,我这才发现她掌心全是月牙形的血痕,"现在......"她深吸口气,"把你们的'东西'输进去。"
我闭着眼,想起第一次见湛瑶的场景。
那时她蹲在旧图书馆角落,抱着本《玄门要术》看得入神,我撞翻了她的书,她抬头时眼里全是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