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跨过那道生了锈的门槛,后颈就炸开一层鸡皮疙瘩。
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,手电筒的白光扫过墙面,那些血手印像活了似的——刚才在门外看还是暗红的,这会儿竟泛着湿漉漉的腥气,仿佛刚被人按上去。
"咔嗒。"
身后传来锁扣闭合的轻响。
我猛地回头,那把铜锁不知何时自己扣上了,锁链缠在门环上,像条吐信的蛇。
周校长的手还悬在半空,他喉结动了动:"我...我没碰锁。"
湛瑶的符纸突然在掌心烧起来。
不是普通的火苗,是幽蓝色的,带着焦糊的苦味儿。
她盯着灰烬飘落的方向,声音压得很低:"诅咒之灵发现我们了。"
话音未落,整栋楼开始震颤。
天花板的墙皮簌簌往下掉,我看见林宇头顶的蛛网突然绷紧,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拉扯着。
陈默的折叠刀"当啷"掉在地上——刀身正在扭曲,金属表面凸起一个个小瘤,像有虫子在里面爬。
"老郭!"林宇突然吼了一嗓子。
他的消防斧砍在空气里,火星子溅在我脚边。
我这才发现,他面前的空气在扭曲,像块被揉皱的玻璃,隐约能看见青灰色的指甲尖从褶皱里伸出来。
"时空...扭曲了?"孙医生扶着墙,他的白大褂下摆被风掀起,露出裤脚——那不是普通的风,是逆时针旋转的,我看见他口袋里的怀表指针在倒转。
吴警察的配枪已经拔出来了,枪口冒着热气。
他刚才应该开过枪,但子弹不知道打去了哪儿。"都靠紧!"他背贴着我,枪管扫过四周,"这些玩意儿不是实体,攻击频率和时空波动有关!"
我攥紧拳头,禁忌力量顺着血管往上涌。
那种感觉像喝了口滚油,从丹田烧到指尖。
镜中的影子突然动了——刚才还爬向楼梯口,这会儿竟贴在镜面边缘,指甲抵着玻璃,和外面那些青灰色的手对在了一起。
"小心头顶!"湛瑶拽了我一把。
我抬头的瞬间,天花板的水泥块砸下来,擦着太阳穴砸在地上,溅起的碎渣划得脸生疼。
抬头再看,原本空荡的走廊不知何时挤满了东西:有拖着长发的女人,有缺了半张脸的男人,还有浑身裹着绷带的孩子——他们的腿都陷在地板里,像从另一个空间硬挤进来的。
最前排那个女人突然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