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魔的笑声近了些,像就在耳边:"挣扎吧...挣扎得越狠,碎得越漂亮——"
"闭嘴!"我吼出声,声音撞在雾墙上,激起一片回音。
怀表在掌心里发烫,蓝光开始有规律地明灭。
湛瑶的声音像根细针,刺破雾的厚重:"三、二、一——"
我闭上眼。
那些被雾吞掉的记忆突然涌上来:第一次在教室看见后窗的黑影,陈默拍着我肩膀说"别怕有我";湛瑶举着怀表站在楼梯口,说"这是我奶奶给的,能镇邪";孙医生在咨询室泡着枸杞茶,说"梦境是潜意识的镜子,你看到的恐惧,都是自己心底的影子"。
精神力从头顶往下窜,像团烧红的铁。
我咬着牙把它往掌心里压,顺着怀表的蓝光方向推出去。
陈默的手在抖,可那点热乎的力量还是顺着胳膊爬进来,和我的精神力绞在一起。
湛瑶开始念数字,快得像机关枪:"440、330、220——"孙医生的声音混在她的念诵里,低低的:"放松...想象自己在沙滩...浪打过来...又退回去..."
雾墙开始震动。
我听见"嘶啦"一声,像撕开油布。
怀表的蓝光突然大亮,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陈默猛地抽了口气:"老郭!
雾...雾在退!"
我睁开眼。
雾墙像被风吹散的棉花,一缕缕往天上飘。
湛瑶的怀表蓝光连成线,直刺向雾墙中心。
孙医生撑起上半身,白大褂的血渍在光里变成暗褐色:"继续...保持频率..."
梦魔的笑声变了调,像被掐住脖子的乌鸦。
雾墙裂开条缝,透出点青灰色的天光。
陈默突然喊:"看!
是走廊!"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墙皮脱落的走廊,生锈的消防栓,还有挂钟——秒针停在11:59,和之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