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东西滴在我手背上。很凉,像雨,又像眼泪。
黑暗里,梦魔的声音贴着耳朵:"这次......你们醒不了了。"
我下意识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太阳穴突突地跳,喉咙发腥——刚才咬舌尖的疼还在,可四周除了无边的黑,什么都没有。
陈默的血应该还在脸上,我伸手抹了一把,指腹触到温热的湿润,这让我稍微定了定神。
孙医生说过,痛觉是区分虚实的锚点,可此刻连痛觉都被黑暗稀释了,像浸在温水里的针。
"晨子?"陈默的声音从左边传来,带着点发颤的闷响,"你在吗?"
"我在。"我顺着声音方向摸索,指尖碰到他胳膊上的校服布料,"瑶瑶?
孙医生?"
"这里。"湛瑶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,她的掌心沁着薄汗,却比我凉得多,"手机屏幕还亮着。"
幽蓝的光在黑暗里炸开一道细缝。
我眯起眼,看见湛瑶举着手机,屏幕里是她之前拍的云雷纹符号。
那些金色纹路在屏幕上泛着微光,像活了似的轻轻颤动。
孙医生的影子在另一侧浮现,他扶了扶眼镜,镜片反着手机光:"刚才梦魔说'恐惧是燃料',可我们已经用痛觉撕开过幻境......"他停顿了下,喉结动了动,"或许这次的黑暗,是它最后的困兽之斗。"
陈默突然吸了口冷气,他的手指擦过我手背的血迹:"刚才被篮球架撞的地方还在疼。
如果是梦,痛觉不会这么连贯。"他的声音突然拔高,带着股狠劲,"操,就算是梦,老子也揍醒它!"
我能感觉到他在黑暗里攥紧了拳头。
这股子莽劲让我心口发热——陈默这人,平时看着大大咧咧,上次在旧教学楼撞见吊死鬼,他吓得腿软还硬撑着把我护在身后。
此刻他的呼吸声粗重得像擂鼓,倒比任何镇定剂都管用。
"先别急着冲。"湛瑶把手机往地上照,屏幕光映出我们脚边的地面。
刚才那道淡金色云雷纹还在,只是颜色更浅了,像要融化在黑暗里,"孙医生说重复符号是潜意识路标,现在这符号在变暗,可能和梦魔的力量有关。"她指尖轻点屏幕里的纹路,"我数过,刚才跑道边有三道这样的符号,现在......"
手机光突然晃了晃。
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——黑暗深处有几点微弱的闪烁,像被风吹散的星子,时隐时现。
孙医生的呼吸陡然一滞:"是你们的恐惧具象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