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接着!"孙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,手里举着个铜铃,"刚才那一下管用!"他的白大褂沾着草屑,眼镜片裂了道缝,"这铜铃是清末的,刻着镇水咒——"
"先别说话!"我吼了一嗓子。
掌心的金纹突然活了,顺着胳膊往肩膀窜,我能清楚感觉到每根血管里都流动着热流,和脚边的细流撞在一起,"轰"地炸成一团金光。
喷泉池里的水"腾"地升起来,裹着金光拧成个水桶粗的水龙卷。
我咬着牙往前推,水龙卷擦着那黑影的骨爪扫过去,腐肉被冲得乱飞,露出下面结着黑痂的骨头。
可那东西吼了一声,黑影里甩出十几根黑藤,直接缠住了水龙卷——黑藤所过之处,金光像被抽干了似的,水龙卷"哗啦"散成雨幕。
"它在吸能量!"湛瑶的声音带着颤,她蹲在地上扒开碎石,露出下面湿漉漉的泥土,"地下水被污染了!
刚才那一下,水龙卷里混了半脏水!"
我抹了把脸上的水,后颈符文突然又开始轻拽——这次不是召唤,是拉扯,像要把我往地底带。
我踉跄两步,看见裂缝里的黑影又大了一圈,骨爪已经扒住了地面,上面还挂着黏糊糊的黑泥,混着几缕白花花的...像是人的头发?
"火!"湛瑶突然喊,她指着被黑藤抽断的路灯杆,断口处还冒着火星,"刚才黑藤碰到路灯火花时缩了!"她拽着我冲向最近的花坛,揪下几株干枯的月季枝,"你掌心的光能不能点燃这个?"
我盯着她手里的枯枝,金纹突然从掌心窜到指尖。
枯枝"滋啦"冒起青烟,转瞬烧得通红。
我试着把红光往黑影方向送,黑藤果然像被烫到似的蜷成一团。
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,黑影里滚出无数黑球,砸在地上就冒起黑烟——是刚才强化体碎骨里的残魂?
"吴队!"陈默突然抄起铲子冲过去,铲头磕在黑球上,火星子溅了他一脸,"这些小的我来!
晨子你专心搞大的!"他铲柄上缠着圈红布,是之前他妈给他求的平安符,此刻正泛着淡红的光。
我深吸口气,金纹顺着胳膊爬到后颈,和符文叠在一起。
这次我没急着催水龙卷,而是先点燃了周围的路灯——三盏、五盏、十盏,昏黄的灯光裹着金光,在黑影周围织成道火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