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的战术刀划出银弧,每一刀都带起一串火星;苏悦的符咒拍在黑气上,烧出滋滋的声响,青烟里飘着焦糊的血腥味。
赵记者猫着腰往祭坛侧面挪,他平时总说自己"为了新闻能爬二十层楼",这会儿倒真显出身手,脚尖点着岩壁的凸起,跟个影子似的往符文堆里钻。
我盯着他的背影,手心的汗把湛瑶的胳膊浸得滑腻。
眼看他离最近的符文只剩三步,突然"咚"的一声闷响——他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拳头砸中后腰,往前扑出去半米,额头重重撞在祭坛上,血"刷"地流下来。
"赵记者!"苏悦喊了一嗓子,分神的工夫被黑气缠上手腕,疼得她倒抽冷气。
林宇的刀立刻扫过去,砍在黑气上却像砍进棉花里,黑气裹住刀刃,反过来要夺他的武器。
我后背的棱角硌得生疼,却顾不上这些,盯着赵记者摔倒的位置——他脚边的岩壁上,不知何时裂开道细缝,正渗出乌黑的血,像谁在地下按了只手,专门等着绊他。
"是叛徒!"湛瑶的碎瓷片"咔"地断在石缝里,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,"刚才那下,是有人用邪术干扰!
我之前在图书馆查过,这种'绊魂术'需要施术者和目标有接触——赵记者上周帮谁拿过东西?"
上周?
赵记者帮张老师搬过教案!
那老头总说自己腰不好,上回在办公室还让赵记者帮忙把一箱旧资料搬到仓库。
我后槽牙咬得发疼,张老师...他之前总说"年轻人别瞎琢磨",现在想来,他看我们的眼神总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。
"先稳住!"我吼着,另一只手抓住岩壁上的凸起,可那石头比之前更松了,一用力就往下掉渣,"林宇护着苏悦!
刘保安,你拽紧吴警察和王教授!"刘保安的裤腿早被扯得稀烂,小腿上的伤口翻着红肉,可他咬着牙应了声,胳膊上的青筋暴得像蚯蚓。
就在这时,黑洞里的笑声突然拔高,像有人在刮金属哨子。
那团黑影终于爬出了黑洞边缘,我看清了——是具骨架,全身裹着暗紫色的腐肉,眼眶里燃着两团绿火,每根肋骨上都刻着和祭坛一样的符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