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碎玻璃收进掌心,指腹抵着腕间的银铃铛,"上回在化学楼,你帮我们破了养鬼阵;上个月图书馆闹镜妖,监控拍到你往镜子里塞了张黄符。
张景明背后是'青蚨会',你到底......"
"想活命就别问。"郑神秘人的雾气开始消散,地面的红点却越来越亮,"记住,钥匙沾血才能显形。"最后一个字消散时,我闻到股极淡的檀香味——和我奶奶临终前,床头那盏长明灯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"分头找。"我拍了拍林宇的肩,"你去祭坛,周校长去忏悔室,我和湛瑶守彩窗。
记住,钥匙沾血......"话没说完,林宇已经扯下战术刀上的红绳,在食指上划了道口子。
鲜血滴在东侧彩窗的红点上,玻璃突然泛起涟漪,里面隐约能看见个金属轮廓。
"我这边有反应!"周校长的声音从忏悔室方向传来。
他举着手机当手电,光束照在忏悔室的木墙上——原本刻着圣经的地方,浮现出个和六芒星重叠的钥匙孔。
林宇冲我点头,握着带血的战术刀往祭坛跑。
他的影子被烛光拉得老长,经过墙角那摊黑血时,影子突然顿了顿,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下。
我刚想喊他小心,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:"温度在降。"
教堂的烛火开始摇晃。
原本凝固的黑血重新流动起来,顺着墙根爬向彩窗下的红点。
银铃铛的颤动频率变了,这次不是发抖,而是急促的"叮叮"声——这是湛瑶的法器在警告有活物靠近。
"晨子,看窗户。"湛瑶指了指彩窗。
原本裂成蛛网状的玻璃上,浮现出一张张青灰色的脸。
那些脸我见过——上周在停尸房,张景明用邪术召来的替死鬼,都是这些死不瞑目的学生。
"他们被封在彩窗里。"周校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带着点颤,"当年修补彩窗的玻璃......是用他们的骨灰烧的。
现在张景明要开仪式,他们的魂......"
"要出来了!"林宇的吼声炸响。
我转头的瞬间,看见祭坛方向腾起团黑雾。
黑雾里伸出十几只青灰色的手,正抓着林宇的脚踝往下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