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掀起校服袖子,小臂上三道暗红的抓痕还泛着肿,是上周在废弃水塔遇到的长指甲女人挠的。"正因为没好利索,"我扯了扯嘴角,"才得弄清楚这玩意儿到底要什么。"
湛瑶突然拽住我衣角,她的指尖凉得像冰:"等五分钟。"说着快速翻到本子最后一页,"刚才雾气流动的轨迹,和上个月校史馆失窃那晚的监控画面里,玻璃碎裂的方向完全吻合。"她笔尖重重戳在纸上,"它在模仿某种规律——或者说,被某种规律限制着。"
我没说话,只是把她的手塞进林宇手里:"五分钟后我没回来,你们往二楼跑,那里有消防斧。"
转身的瞬间,我听见湛瑶喊了声"郭晨",尾音发颤,像根细针扎进耳朵。
但我没回头,这是我第二次在她面前当逃兵——第一次是在宿舍楼断电那晚,我把她推进安全通道,自己引开了爬在天花板上的白影。
雾气越往黑洞中心越浓,我走了三步,眼前就只剩一片混沌。
腐臭味几乎要把人呛晕,我捂着口鼻,听见脚底下传来"咔啦"一声——低头看,地砖裂开条缝,露出下面的铁链。
那些铁链粗得离谱,每一环都有我手腕那么粗,上面结着暗褐色的锈,正"哗啦啦"地往我脚边爬。
"站住。"
突兀的声音惊得我差点踉跄。
抬头时,张老师不知何时站在雾气里,他的西装笔挺,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,可左眼的眼袋肿得发亮——上回我们在他办公室发现符咒时,他就是这副模样。
"小郭啊,"他扶了扶金丝眼镜,嘴角扯出个假笑,"这就是个幻影,上个月校董会找大师看过的,说是装修时动了风水。"他往前走两步,皮鞋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鞋,"快带同学回去,别闹得人心惶惶。"
我盯着他后颈——那里有片青紫色的淤痕,形状像三根手指。
上周六晚自习,我亲眼看见他被什么东西按在教师办公室的墙上,当时他喊得整层楼都听见了,第二天却说是自己摔的。
"张老师,"我故意把"老"字咬得很重,"您上周三晚自习没课,怎么会在实验楼三层?"
他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那天我们跟踪可疑人物,在监控里看见他抱着个黑布包裹的箱子进了实验室,半小时后空着手出来,而当天夜里,实验室的防腐标本就全被掏了内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