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后槽牙咬得发酸,墙皮碎裂的动静里,第一只完全脱困的东西已经扑了过来。
那玩意儿上半身是扭曲的人形,下半身却拖着条覆盖黑鳞的尾巴,指甲足有半尺长,划过空气带起破空声。
林宇的甩棍迎了上去,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那东西被甩棍抽中肩膀,却像完全没知觉似的,另一只手直接抓向林宇的脖颈。
我抄起小鼎砸过去,鼎身擦着那东西的耳朵砸在墙上,溅起的黑浆落在它胳膊上,竟滋滋冒起青烟——它吃痛缩了下,这让我猛地反应过来:"这些玩意儿怕黑浆?"
"不是黑浆!"湛瑶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促,她攥着镇阴铃的手突然指向另一侧,"看那个!"
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,墙角有只浑身长着倒刺的生物,刚才被林宇甩棍上滴落的血溅到,正疯狂甩动肢体,倒刺扎进墙里发出难听的摩擦声。
而林宇甩棍上的血,是之前砍伤张老师时沾的——那血里混着黑浆,此刻还在冒烟。
"是火焰!"湛瑶突然拔高声音,"刚才张老师的蜡烛被碰倒时,有火星溅到那东西腿上,它躲了!"她的手指捏得发白,"它们怕火!"
话音未落,又一只生物从我们头顶的墙缝里坠下来,我本能地矮身翻滚,后脑勺重重撞在地面,疼得眼前发黑。
林宇的甩棍擦着我耳边扫过,直接捅进那东西的喉咙。
它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,黑色黏液顺着棍身往下淌,滴在我手背的红印上,疼得我差点叫出声。
"打火机!"湛瑶突然蹲到我身边,从兜里摸出个银色打火机——是我上周在实验室丢的那个,"林宇,你外套里是不是有瓶酒精?"
林宇边挥棍边扯外套,我这才看见他内侧口袋鼓着个玻璃小瓶,标签上"无水乙醇"的字样被血渍糊了半块。
湛瑶动作利落地拔开瓶塞,把酒精浇在林宇的甩棍上,又"咔嗒"打着火机。
蓝色火苗腾地窜起,裹住甩棍,映得林宇的脸忽明忽暗。
"接着!"林宇甩棍一扬,火星子溅到我脚边的破布上,瞬间烧出个洞。
我扯过那破布缠在小鼎的握柄上,又浇了半瓶酒精——鼎身本就发烫,火苗"轰"地窜起来,烤得我掌心的红印火辣辣地疼,却比被黑浆腐蚀好受百倍。
"退到我身后!"
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我一怔。
郑神秘人不知何时从通道拐角转出来,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,手里捏着三张黄符,指尖掐着诀。"火属阳,这些阴物最怕。"他手腕一抖,三张符纸"唰"地飞向空中,遇火即燃,化作三团金红色的火焰,悬在我们头顶,像三盏小太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