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瑶在我身后轻声念着什么,我能感觉到她体温透过校服渗过来——她在发抖,可手稳得很,指尖顺着令牌上的骨纹来回摸,像在找什么机关。
攻击越来越密。
黑芒从四面八方涌来,像暴雨打在伞面上。
刘保安的扳手砸出火星,每挡一次就闷哼一声;林宇的铁棍上沾了血,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邪物的。
我的太阳穴突突跳,耳朵里全是铁链声、金属碰撞声,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。
"撑不住了!"刘保安突然吼了一嗓子。
他的扳手被一道黑芒撞飞,滚进了草丛里。
他扑过去捡,后背却挨了一下,整个人像被抽了线的木偶,重重摔在地上。
"老刘!"林宇想去拉他,可左边又扑来三股黑芒。
他咬牙硬挡,铁棍"咔"地一声出现裂痕。
我冲过去拽刘保安,他脸上全是汗,抓着我的手直抖:"晨子,这东西......怕不是要把我们全吞了。"
就在这时,所有黑芒突然停了。
旧楼的窗户同时暗下去,铁链声也断了,只剩风声灌进耳朵。
我喘着粗气抬头,看见半空有团东西在凝形——黑得像泼了墨,轮廓慢慢清晰,是个人形,可脑袋比常人大了三倍,下巴垂到胸口,手长过膝,指尖滴着黏液似的黑汤。
它低头看向我们,喉咙里发出咕噜声,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。
林宇抹了把脸上的血,把断裂的铁棍攥得更紧:"来啊!
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!"刘保安捡起扳手,站到他旁边,呼吸粗得像拉风箱。
黑影动了。
第一拳砸下来时,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;第二拳扫过来,林宇的铁棍当场折成两截;第三拳还没到,我已经被气浪掀得撞在刘保安身上。
我们四个滚作一团,抬头时,那黑影的眼睛正对着我——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里面翻涌着我在井底见过的漩涡,还有数不清的青灰色手掌。
"跑......"刘保安咳着血沫子,"快跑......"
可我们能往哪跑?
旧楼的阴影已经把整个操场罩住了,月光被撕成碎片,落进黑影的"眼睛"里,像掉进了无底洞。
我攥紧怀里的令牌,能感觉到那些骨纹在发烫,烫得皮肤发红——或许它真的是钥匙,可现在,我们连开锁的机会都快没了。
黑影抬起手,这次,它的目标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