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后背抵着潮湿的石壁,能清晰感觉到岩浆烤得石头发烫,像块慢慢烧红的烙铁。
湛瑶在我怀里动了动,额头抵着我锁骨,全是冷汗。
她手里那半块封魂石还攥得死紧,蓝光忽明忽暗,像快燃尽的蜡烛。
"晨子,"她声音发哑,"你闻没闻到焦味?"
我抽了抽鼻子。
刚才石柱坍塌扬起的尘土味还没散,但底下确实有股子烧塑料的刺鼻气——是苏悦的运动鞋底正挨着岩浆痕迹。
那暗红的纹路已经爬到她脚边,像条吐信的毒蛇,每秒钟往前窜半寸。
林宇突然骂了句脏话。
他胳膊上的绷带被血浸透,正用没受伤的手扯下校服外套,团成一团去拍苏悦脚边的岩浆。
可那玩意儿根本不是液体,沾到布料上"滋啦"一声,布料立刻卷成黑灰,反而把痕迹催得更欢了。
"都别动!"孙医生突然按住苏悦肩膀。
这位心理医生平时说话总带着安抚的尾音,此刻倒像换了个人,"岩浆在追踪热量。
你们刚才动得太厉害,体温把它引过来了。"
地底的闷响又重了几分,像有人用铁棍在敲地宫的穹顶。
刘保安猛地站起来,断成两截的橡胶棍在手里攥出白印:"奶奶的,老子跟这玩意儿拼了!"他刚要冲,赵记者突然举起相机——裂了的镜头闪了下,拍的是地面。
"看纹路!"赵记者喘着粗气,"像不像咱们在二楼壁画上见过的?
那个...那个'地脉图'?"
我猛地想起来。
三天前在旧教学楼二楼,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幅褪色壁画,画着盘根错节的红线,王教授当时说那是古代镇灵阵的地脉走向。
此刻地面的岩浆痕迹,正沿着类似的脉络蔓延,只不过颜色从红变作了暗红。
"教授!"我转向王教授。
老教授靠在孙医生怀里,咳得腰都直不起来,听见我喊,却猛地抓住我的手腕。
他指甲掐得我生疼,眼睛亮得反常:"文献...文献里说过,地火属阴,需...需至阳之物镇。"
湛瑶突然推开我。
她额头抵着石壁,闭着眼急促呼吸,汗珠顺着下巴砸在地上——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。
半分钟后,她猛地睁开眼,眼里有光:"晨子,你记不记得东墙根那尊石鼎?"
我当然记得。
刚进密室时,我们在东墙发现过一尊半人高的石鼎,鼎身刻满蝌蚪文,当时王教授说那是"引灵器"。
"王教授说过,地脉火怕雷。"湛瑶拽着我往石鼎跑,"石鼎的纹路是雷纹,鼎里的灰烬是雷击木烧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