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黑影咧到耳根的尖牙,喉结动了动。
石砖砸在脚边,碎成星子,其中一块擦过林宇的额头,血珠子顺着他眉骨往下淌,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只把我往身后又推了半寸。
"都别发愣!"我攥紧碎瓷片的手沁出冷汗,可声音比想象中稳,"这是最后一仗,想活着出去就得抱团!"
苏悦的小本子被她翻得哗哗响:"守墓人......我记过旧校舍地基下埋着明代宗室墓,守墓人是活祭的阴魂!"她指甲掐进纸面,"笔记里说,活祭的人最怕生前执念被破——王教授,您之前解的古碑文是不是提过?"
王教授掌心的字迹被汗泡得模糊,他快速在墙上抹了把,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抖开是半块残碑拓片:"'魂锁七窍,以血为引'......那灯台底座的符阵,应该是锁魂阵。"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"刚才你掰碎的瓷片沾了血,可能是关键!"
赵记者的相机快门声突然响了两下,闪光灯在黑影脸上炸开一片惨白:"它怕强光!
刚才那下它缩了脖子!"他抹了把镜头上的灰,"我数着,三秒一次闪光,能打乱它节奏!"
孙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,往每个人手心塞了颗薄荷糖:"含着,保持清醒。"她的手指触到我手背时轻轻捏了捏,"你做得很好。"
林宇突然把手里的铁棍往地上一杵,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朵发疼:"我和刘保安引它走!
那玩意儿块头大,转身慢,咱们绕着柱子跑!"他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保安大叔——刘叔不知什么时候抄起了消防斧,斧刃上还沾着之前砸门的木屑。
湛瑶突然拽了拽我袖子,她的手指凉得像冰:"你看它脖子。"我顺着她目光望去,黑影脖颈处浮着团青灰色雾气,雾气里隐约有个拇指大的窟窿,"刚才灯台碎的时候,有片瓷片飞进去了。"她压低声音,"王教授说锁魂阵以血为引,你的血......"
我低头看手里的碎瓷片,凝固的血痂泛着暗褐,像块干透的锈。
"计划分三组!"我提高声音,石砖掉落的轰鸣里,每个人都在看我,"林宇、刘叔引怪,赵记者三秒一次闪光;苏悦帮王教授对拓片,找破阵口诀;孙医生盯着咱们状态——"我转向湛瑶,"剩下的,跟我找它命门。"
林宇把铁棍往肩上一扛,冲我咧嘴笑,血珠子顺着下巴滴在领口:"哥几个小时候爬墙掏鸟窝,我跑最快。"刘叔拍了拍他后背,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花:"小子,我当年当武警时,追逃犯能跑二十里。"
黑影的吼声突然拔高,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红色液体,腥得人直犯恶心。
赵记者的闪光灯"咔嚓"亮起,黑影庞大的身躯果然顿了顿,歪着脑袋去撞光团。
"走!"林宇吼了一嗓子,和刘叔分别冲向左右两侧的石柱。
黑影的爪子擦着林宇后背扫过,在墙上刮出半尺深的沟,他一个踉跄栽进石堆,又立刻爬起来继续跑——这小子,原来真把当年掏鸟窝的本事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