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郭晨!"
赵记者的喊声响彻走廊。
我转头的瞬间,后颈汗毛全竖起来——张老师正从楼梯口往上走,月光照在他脸上,影子拉得老长。
他平时总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乱成一团,镜片裂了道缝,右眼在阴影里泛着青灰,活像......活像被什么东西扒了皮的木偶。
"你们在查什么?"他的声音变了,像两块石头互相摩擦,"谁让你们碰我的办公室?"
刘保安立刻挡在我们前面,拳头捏得指节发白:"张老师,您这是怎么了?"
"怎么了?"张老师笑了,嘴角咧到耳根,"我帮它守了二十年门,它说要放我出去......"他突然冲过来,速度快得离谱,指甲长得像刀片,直往刘保安脖子上抓。
"小心!"我抄起匕首迎上去。
刀身蓝光大盛,"嗤"地一声,张老师的指甲划在刀刃上,溅出黑血。
他尖叫着退开,右手背冒出青烟,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筋络。
"它怕这把刀!"湛瑶喊。
我攥紧匕首,蓝光顺着胳膊往身体里钻,半边身子麻得发疼。
张老师的瞳孔缩成针尖,突然转身往楼梯口跑,可刚跑两步就被什么东西拽住——他的影子像有生命,缠上他的脚踝,把他往黑暗里拖。
"救我!"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平时的沙哑,"那东西在地下室......它要......"
话音未落,他整个人被影子吞没。
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,只剩我们急促的呼吸声。
"地下室?"苏悦小声重复。
"我知道那地下室。"
沙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。
李大爷扶着楼梯扶手站在那儿,他平时总穿的蓝布衫沾着草屑,老花镜歪在鼻梁上,"我当门卫三十年,有年冬天扫雪,看见老槐树底下的青石板缝里渗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