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王教授的图,把铜盘摆成北斗,勺口朝老槐树方向!"
林宇的手在抖,但他还是扯下校服袖子,把铜盘上的锈迹擦了个大概。
苏悦咬着嘴唇,蹲在地上用指甲划地砖缝——她的指甲盖早裂了,渗出的血在地面画出暗红的线。
赵记者突然冲过来,用相机砸开一块挡路的碎石:"我拍过老楼的平面图,东南方第三块砖下有个凹痕!"
怪物们的呼吸声已经近在咫尺。
有个长着鸟喙的怪物扑过来,我本能地挥起从实验室顺的铁棍,砸在它锁骨位置——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,可伤口里冒出来的不是血,是白生生的槐树根须。
"摆好了!"林宇吼了一嗓子。
月光突然剧烈晃动,铜盘表面的锈迹像被火烤的蜡,滋滋地融化剥落,露出下面青黑的底色,七个星位上的纹路开始泛起幽蓝的光。
"后退!"湛瑶拽着王教授往墙角挪,"这东西引的是地脉里的怨气,现在反过来用它们的源头发力——"
"轰!"
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。
我感觉脚下的地砖在震动,铜盘周围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幽蓝的光顺着裂缝爬出来,像活了的蛇,瞬间缠住最近的怪物。
那长着人皮的怪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,槐树枝从它身体里疯狂钻出来,可那些蓝光像烧红的铁丝,每碰到一根树枝就发出焦糊味。
"打它们的关节!"苏悦抓起块碎玻璃冲上去,"蓝光削弱了它们的连接,现在单个怪物弱得很!"
林宇抄起旁边的灭火器,对着鸟喙怪物的脑袋砸下去。
灭火器撞碎的瞬间,白色粉末里爆出一团血雾——这次是真的血,混着黄绿色的黏液。
赵记者举着相机当盾牌,虽然镜头早裂了,但金属外壳撞在怪物肋骨上还是能听见脆响。
王教授突然扯住我的袖子,他的笔记本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到铜盘边,其中一页画着个扭曲的符:"按这个结印!"
我咬着牙,照着符上的手势交叉手指。
铜盘的蓝光突然暴涨,照亮了整个大厅。
那些被缠住的怪物开始抽搐,槐树枝从它们眼眶、嘴里、指甲缝里拼命往外钻,仿佛要挣脱这具躯壳。
有个怪物的脑袋突然整个爆开,槐果混着脑浆溅了我一脸,腥臭得我差点吐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