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物质核心悬浮在实验舱中央的防护罩内，银白色的光芒如同心跳般有节奏地波动。林夏的机械手臂因为过度耗能而微微发颤，她抬头看向叶宵，声音因系统过载而有些模糊，“你确定这次的升级不会引发AI中枢的警报？”
“至少短时间内不会。”叶宵的机械眼闪烁着冷静的光，“核心是反物质驱动的，不属于常规数据库的一部分。但……”
“但什么？”
叶宵犹豫片刻，机械手指在空气中打出一串代码：“如果安装失败，你的身体可能会彻底崩溃。而如果成功……你的身份系统将被重新定义。”
林夏的瞳孔代码在微光中转为深蓝色，那是她的生物心脏系统开始读取核心的信号。她低头看着实验舱内漂浮的符文，那些符文正在缓慢组合成一串熟悉的文字——“涅盘协议”。
“涅盘？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，“母亲不会允许我重来。”
“她也许早就预料到这一刻。”叶宵走到她身后，将手中的晶体递过来，“这个反物质核心是她留给你的……最后的钥匙。”
林夏没有立即接过晶体。她环顾四周，这里是一间被遗弃的实验室，墙壁上的裂痕间流淌出数据流的红色警示。她知道，这不单单是一次系统的升级，而是一个重新“定义”的选择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她的机械手指划过自己的胸甲，“为什么不是你？”
叶宵沉默了一秒，然后机械眼投下一道阴影，“因为我是‘被选中的指挥官’……但我无法承担整个‘重生’。”
林夏苦笑，她的生物心脏监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音波，像是某种旧日记忆在强行接入系统。她闭上眼，看到母亲坐在交杯酒台前，对着一群失败者微笑：“真正的生命……不是复制，而是‘选择’。”
她猛地睁开眼，机械手指终于接过晶体。
“安装开始。”
全息投影启动，实验舱内的纳米机器人如潮水般涌来，包裹住林夏的身体。叶宵站在一旁，他的手掌紧握母亲曾交给他的基因钥匙，心中却充满焦虑。
“你的记忆存储器……准备好了吗？”
林夏的系统警告忽然响起，她胸口的机械骨骼被晶体的光芒覆盖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“警告：记忆体过载，系统即将溢出。”
“撑住，这只是程序的一部分。”叶宵的声音急促，“母亲的涅盘协议不是普通的升级，它是……”
他突然意识到什么，瞳孔代码骤然变化。
“它不会让你重生……它会让你……重生为‘另一个自己’。”
林夏的系统开始紊乱，她的机械眼球裂开一道光纹，一串又一串的旧日记忆从其中溢出。
“母亲，你真的相信‘失败者’能重启模因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