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峥心里一沉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。
一整个上午，云峥借着培训的幌子，和顾清源聊了一上午的天，一直到黑衣大汉们送饭来。
所有人得到了一盒微热的盒饭。
云峥打开一看，小葱拌豆腐、白灼青菜、清炒胡萝卜，米饭。
看上去都很正常，云峥都已经做好了打开全是人民碎片的准备了。
结果都是能吃的，只不过全是素的而已。
不知为何，云峥觉得有些怅然若失。
再一看隔壁的顾清源，吃得嘎嘎香。
云峥凑到顾清源身边，问他有没有去过超市。顾清源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米饭，神色古怪。
最终说了句：“你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吃完午饭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
两人回到了生活区，找到了超市。超市门口的人来来往往，看上去生意还不错。
进去之后，除了生活物品价格翻了四五倍，其他都十分正常。
云峥疑惑地看向顾清源，顾清源摇摇头，示意他继续往前走。
走到最里面，云峥才看到被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食物。
有被保鲜膜打包好的头颅，被铁钩吊起来的大腿、手臂，人胃、人肝、人肾等脏器被众多黑衣大汉疯抢。
最里面还有一个碎肉机，不时有一个被倒吊的人从加工间里运送出来。
当着所有顾客的面，投进碎肉机，做成了一包包肉馅。
还有专人在旁边负责包饺子。
这时，云峥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从加工间里运了出来，是跟他一辆车的年轻女孩。
指着窗外说“切菜工”，最后被拉去做皮肉生意的那位。
只见她满身伤痕，一双杏眼早已血丝满布，她看到云峥，瞳孔稍微动了动。
她还活着！
年轻女孩神色麻木，对于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一清二楚。
倒吊机将女孩缓缓放进碎肉机里，出口处又出来了大量被打包好的肉馅。
“这些……”云峥不敢置信地指着被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残肢，“都是园区的员工？”
顾清源点点头，轻声道：“昨天坐在我后面，也就是你那个位置的员工因顶撞主管，被拖走了，结果我中午在超市看见了他，亲眼看着他被切成几十块，被卖给了超市客人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顾清源幽幽道，“你知道小葱拌豆腐有多好吃了吧？”
云峥沉重地点了点头，为自己今天剩了半碗饭而感到痛心。
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从下午开始，云峥就不能再找顾清源说话了。
规则上说了，“如果有同事找你聊天，请不要回应他，那不是我们的同事。”
也就是说，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聊天摸鱼，就会被作开除处理，不再是园区的员工了。
没有员工身份的保护，很有可能会和那名年轻女孩一样，变成一包包碎肉。
平头哥已经提前给了所有人培训了一些好用的诈骗套路、一份客户信息清单，以及一个实用的电子用品——变声器，只要云峥找到客户，按照套路依葫芦画瓢就可以了。
云峥戴上变声器，调试了一个优雅御姐音，一听就是年龄30岁左右的成功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