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和云湛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养心殿。
齐海看了皇上一眼，便极有眼力见的屏退了下人，退出门槛的时候，还不忘关上大殿的门。
皇上坐在龙椅之上，掌心把玩着一枚闪过莹莹金光的虎符，抬眸看向云湛。
云湛身后的窗柩中透着微弱的光线，逆光看去，像是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银边。
“湛儿，现在事情确实按照你说的不假，那你上交的虎符，朕是不是也该还给你？”
云湛闻言，神色一冷，掀袍跪了下去。
“儿臣不敢。”
云湛眸色幽深，眼底一片冰凉。
他同样也知道，为何太子已经迁出东宫，而皇上虽然吩咐让人修缮，可是东宫仍旧一片狼藉，不见任何宫人的踪迹。
他更加知道，为什么他能从大臣们口中得知将来的东宫之主会是自己，但是却迟迟不见圣旨召下。
因为，父皇在等的，根本不是什么时机。
父皇这是在惧怕他手中的兵权，在等着自己听懂他的暗示后，找到机会主动把兵权交上去。
这次的林美人事件，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时机。
皇上把手中的虎符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，咚的一声带着尾音的闷响，在偌大的养心殿中尤为清晰。
前两日，云湛带着吴谦来养心殿的时候，他早就看出了端倪。
只不过云湛究竟是怎么知道，这关于林美人的过往？
饶是这林美人出身于云湛的外祖家，云湛身为皇子，也绝不可能和林家二房的庶女多说什么。
难道......
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，脸色晦暗不明的云湛，抬了抬手：
“起来说话吧。”
语气看似平淡，却不带丝毫温度，帝王自带的逼人的威势，让云湛此刻不敢松懈。
似是想到皇上在疑惑什么，云湛抬眸看向皇上，又道：
“父皇有所不知，林美人......”
察觉到自己失言，云湛又抬眸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皇上，继续：
“林知音和太子妃一事，原本儿臣也是不知晓的，只是有一日偶遇林大人，提起母妃和林知音，儿臣当时便觉得，林大人口中的林知音，和母妃所说的，不像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于是在听闻母妃是因为林知音一事被禁足，心中便对林知音此人存疑，派人去了林知音入宫前的院中，才发现了那些与太子妃通信往来的信件。”
云湛虽然说的言辞凿凿，但是余光却在观察着皇上的面色。
因为这件事情，涉及外祖林大人，在当年选秀的时候，让林知音顶替长姐林知容入宫的事情。
因为当时原定送入宫的人是长姐林知容。
可谁知，就在选秀开始前的一个时辰，林知容脸上没来由的起了大片的红疹，根本没有办法入宫面圣。
林大人没有办法，只能让当时正好路过的林知音代替长姐去选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