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众人都离开咸福宫之后,太子原本温润的面庞上瞬间染上阴霾。
他坐在刚才皇上坐过的正中间的雕花木椅上,手中把玩着刚才物归原主的明黄色令牌,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猩红的阴冷。
“殿下,赵大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,您看......”
一个从外头快步进来的近侍,走到太子面前,轻声禀告。
太子眉心微蹙,捏着令牌的手指顿了顿,指尖泛起冰冷的白色。
“不用再去打听任何关于赵宣的事情。”
近侍不明所以,苦着脸问:
“可是殿下,咱们迟迟没有收到赵大人的消息,咱们要不要早做打算?奴才是怕......”
近侍只感觉他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,声音越说越小,甚至因为害怕,连声音在发颤。
不出去打听消息,那赵大人也不悄悄的差人来回禀。
导致他们连燕王没中圈套的消息都不知道,还有本该在赵宣手中的令牌忽然出现!
今日差点在皇上面前被发现端倪。
正想说什么的时候,却听见太子冰冷且充满阴郁的声音响起。
“赵宣已经背上了燕王妃的人命,根本不可能背叛,除非,赵宣是在找死。”
太子垂眸看向手中闪着隐隐光亮的令牌,眸光中闪过狠厉。
这块令牌,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。
赵宣是肯定不会粗心大意到不慎丢了,一定是珍贵妃和云湛这对母子,收到了什么风声,使了什么手段,把令牌给偷了去。
今日虽然有惊无险,但看父皇对云湛的态度,还有今日父皇都知道了自己平白被他们母子诬陷,竟然一点都不偏帮。
他原本还想借由今日之事,想让父皇主动提出让他搬回东宫。
可是谁知,话还没说出口,却被父皇一个冷到极点的眼神给生生堵了回去。
他知道,母后身为皇后失德,他身为太子有所牵连也是正常。
从搬迁出东宫开始,朝中便议论纷纷。
只要他云沛还是太子,那他就是大周未来的新帝。
可是今日,好像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。
先不说父皇看他的眼神,就说刚才父皇一句话都没有帮着他,就足以说明,父皇不相信他。
为什么呢?
明明他才是大周的太子,是未来的新帝,那个云湛什么都不是!什么都没有!
有什么资格和自己相提并论?!
正在这时,一个丫鬟端着茶盏走了过来。
“殿下,请用茶。”
太子心中正烦闷,瞪了一眼那没有眼力见的丫鬟,一甩袖:
“放着吧。”
待到那丫鬟把装着茶杯的托盘放在桌上的时候,太子的余光看到了茶杯底下的一抹白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