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冽的山风如锋利的刀刃，卷着刺鼻的灰烬“呼呼”地掠过陈墨的后颈，那粗糙的触感就像砂纸摩挲，他喉间突然泛起铁锈般的腥味——巫纹正顺着血管逆流，每一丝纹路的游动都好似无数细针扎进心脏，传来阵阵锥心之痛。
右眼的赤红旋涡不受控制地急剧收缩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视野边缘开始扭曲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。
连燕无疆拽他手腕的触感都变得模糊，仿佛隔了层不断晃动的水幕，那触感绵软而虚幻。
"那是......"陈墨望着虚无之渊方向，声音发涩，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。
三具半透明身影在灰雾中缓缓显现，灰雾在他们周围诡异地翻腾着，发出微弱的“嘶嘶”声。
他右眼皮突突直跳——那是影踪，天道盟的活体空间税计算器。
这所谓的“活体空间税计算器”，能精准计算空间中隐匿的规则之力，通过其体内特殊的机制，衡量在这片空间中活动所需付出的代价。
透明皮肤下流动的金色沙漏，此刻正渗出细密的裂纹，“咔咔”声如玻璃破碎的前奏，像要裂开的琉璃瓶。
燕无疆的手劲突然大得发疼，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紧紧地攥着陈墨的手腕："走！
地脉刚闭合，这鬼地方的规则还没稳......"
"你选择左转将触发反物质湮灭，右转会陷入时间循环——但无论选哪个，最终都会来到我面前。"影中的三具投影同时开口，声线像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，发出刺耳的“咯吱”声。
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右眼漩涡里竟映出三天前的画面：幽冥海的反物质水体散发着幽冷的蓝光，“咕嘟咕嘟”地漫过他的小腿，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腿部瞬间麻木。
阿九的手突然从水下伸出，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意，将他推向岸边，自己却被湮灭成光点，光点消散时发出微弱的“噗噗”声。
"当年巫妪族因你血脉觉醒被灭，如今我选择站在天道这边。"岩壁阴影里传来沙哑女声，声音如同砂纸在石头上摩擦。
玄阴佝偻着背走出，发间冰蓝石泛着冷光——那颜色与阿九晶核碎裂时的光一模一样，冷光在黑暗中闪烁，隐隐透出一股寒意。
她枯瘦的手指捏着青铜钥匙，每一个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，"你父亲自愿成为规则祭品的真相，是否该让林寒山知晓？"
陈墨的巫纹在胸口炸开一片金红，金红色的光芒闪烁，伴随着轻微的“嗡嗡”声。
林寒山......那个总把酒葫芦挂在腰间，说"生死由我"的游方道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