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皇上驾到——"
随着梁九功的唱喏,胤礽看见石静娴扮的太子紧随康熙踏入琉璃亭。她蟒袍下的步履仍带着现代人特有的轻快,却在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化作储君的威仪。
"保成来得正好。"康熙摩挲着扳指,"听说太子妃这项链有些来历?"
石静娴的目光扫过胤礽惨白的脸,忽然从袖中掏出本泛黄册子:"回皇阿玛,儿臣正要禀报。上月刑部核查河督案时,在永定河淤泥里打捞出这个——"她翻开册页,赫然是索额图与明珠党争时的密信存根,其中一张拓印着双鱼佩纹样。
郭络罗氏手中的茶盏"当啷"落地。胤礽终于摸到鱼佩内侧的凸起,借着帕子遮掩轻旋机关,夹层竟掉出粒裹着蜜蜡的药丸——正是石静娴上月为他调制的止疼丸。
"这翡翠项链确是孝庄文皇后旧物。"石静娴突然跪下,"当年苏麻喇姑为保太子之位,特地将此物藏于赫舍里皇后妆奁。儿臣不敢私藏,原想万寿节时献与皇阿玛…"
康熙接过项链的手猛地顿住。胤礽看见老人浑浊眼底泛起水光,想起石静娴说过史书记载:康熙幼年出痘时,正是孝庄抱着他跪了三天三夜佛堂。
"好…好…"皇帝突然大笑,转身时将项链重重拍在石静娴掌心,"保成果然是朕最贴心的儿子!"
回宫的马车上,胤礽扯开繁复的钿子头饰,从袖中抖出张字条——那是石静娴扶他上车时塞的。熟悉的解剖图画着翡翠项链结构,旁注朱砂小楷:"双鱼佩第三片鳞可触发机关,内有河督案最后证词,明日早朝用。"
车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,胤礽忽然笑出声。他终于明白石静娴为何总说"被废不如造反",那女人怕是早将整个朝堂,都变成她棋盘上的琉璃珠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