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梨初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流出。
她的骨骼在作响,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骨髓里生长出来,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。
玉佩的碎片突然从颈间脱落,悬浮在她掌心,与水晶球共鸣着发出嗡鸣。
“唯有牺牲自我,才能换取世界的新生。”
这句话像重锤敲在她心上。
温梨初闭上眼,任由那股力量在体内翻涌。
她想起裴言澈总说她的手凉,以后大概不会了——因为此刻她的每寸皮肤都在发烫,像要燃烧成灰烬。
同一时间,塔楼外。
裴言澈的拳头重重砸在青铜门上,指节渗出的血珠被门上的符文瞬间吸收。
他额角青筋暴起,向来冷静的眼尾泛红:“让开!”
“裴先生,这门的能量场在排斥所有外力!”李昊天扯住他的胳膊,战术眼镜后的瞳孔收缩,“温小姐说得对,她必须独自面对。”
陈昱霖蹲在塔楼底部,指尖抵着地面的能量节点。
他的额发被汗水黏在脸上,声音带着紧绷的克制:“节点在共鸣,每分钟不稳定指数上升17%。再这样下去……”
“废墟会塌。”裴言澈瞬间冷静下来,他抹掉拳头上的血,转身看向李昊天,“你负责用你的设备干扰外围能量波,拖延节点崩溃时间。”又看向陈昱霖,“你需要多久能稳定节点?”
“十分钟。”陈昱霖咬着牙,掌心渗出黑雾——那是他作为实验品残留的暗能,正被他强行注入节点,“但我需要你的血。”
裴言澈抽出随身的小刀,划开手腕。
鲜血滴落的瞬间,陈昱霖的瞳孔变成幽蓝色,他抓住裴言澈的手腕按在节点上:“温家血脉能镇暗能,你的财阀血脉……或许能当引子。”
塔楼内,温梨初的意识终于归位。
她踉跄着扶住水晶球,发现自己的倒影里,眼尾多了枚淡金色的印记,像星芒凝成的泪痣。
更清晰的是,她能听见风里的每粒尘埃在说话,能看见三公里外裴言澈的血正滴在节点上——
但与此同时,她的心跳声变得迟缓。
“这就是寿元流逝的感觉吗?”她摸向自己的胸口,那里像压着块大石头,“原来父亲最后半年,就是这样……连呼吸都要用力。”
“初初!”
青铜门被撞开的刹那,风卷着星芒灌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