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尧赶往机场,接上裴诗诗,驶回星城湾。
裴诗诗一袭黑衣出现在裴若芸面前,两人用金城方言在客厅交流着,裴若芸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全部实情告诉她。
最后,裴若芸还是没有说出裴若峰来星港讹诈林仁强的事。
裴诗诗拉着裴若芸的手,问道:
“姑姑,我爸来星港,一定是来找你借钱的吧?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?”
裴若芸说:“我也不知道,燃龙山距离市区非常远,他去燃龙山干什么?”
江尧问:“你爸这几天没和你说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裴诗诗摇头,“我和他一般不交流。”
裴若芸说:“你妈几点的飞机?你们应该在机场接上她一起回来的。”
裴诗诗摇摇头,“我和她说了,她不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裴若芸惊讶道,“丈夫死了,老婆居然不来?”
裴诗诗眼神里透出一股不合时宜的厉色,“我妈巴不得他死。”
裴若芸和江尧都没有接话,等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多少年来,我爸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赌棍,他在外面赌输了钱,回到家就打老婆孩子,他不是总和你借钱吗?其实你借给他的钱,哪够他挥霍?
为了还赌债,家里的积蓄都被他折腾完了,金城市里的两套房子,都被他卖了。
我们只能搬回爷爷奶奶家住。
其实前段时间,奶奶的葬礼,所有的钱也都是借的。
他跟我妈要钱,我妈不给他,他就拳脚相加,有一次打断了我妈的两根肋骨。
多少年来,我一直让她离婚,她不肯,怕人笑话。
前几天终于说服了她,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事。”
裴诗诗的表情极其冷峻,根本看不出丝毫悲伤的神情。
她甚至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死亡的真相是什么。
江尧想,不对啊,听这话,裴诗诗和她妈手里都没有那个信封的原件。
否则不会绝口不提林仁强的名字啊。
可是,如果原件不是在裴若峰的老婆女儿手里,那又放在哪儿呢?
裴若芸哀叹一声,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嗜赌如命,却不曾想到,他会这样的混账。
那两套房子的钱,家里的积蓄,都是裴若海当年出生入死换来的。
没想到,早就被他败光了。
“明天,警局的人应该会联系我们。”
裴诗诗到卫生间里洗漱。裴若芸看了看表,抱怨道:“林仁强不是说晚上要来吗?人呢?”
三个人坐在沙发上,偶尔说几句话,一直等到十二点,还是没有等到林仁强的人影。
裴若芸拿起电话打了过去,无人接听。
连续打到第三个,那边关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