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秋水转头看向小世子,小孩撑着脸,眼睛都快要闭上了。
见状,方秋水抄起戒尺,她敲着桌子开口道:“巴图尔,睡醒没有?”
小世子浑然不觉,乌雅桌下的手偷偷拽他一把,这才把人叫醒。
面对光秃秃的花干,小世子伸着懒腰,“师傅,我都记住了,再说您这片甲不留的剪法,哪里还需要口诀?”
“是吗?”方秋水用戒尺指向桌上的盆栽,“刚才讲过的那些,你给我复述一遍。”
小世子并不含糊,还真就给方秋水完整地复述了一遍。
“怎么样师傅?别看我不着调,可是有在好好听您讲课的。”
方秋水脸上的笑意极淡,“很好,午后王爷他们来问世子功课,您可不要让师傅丢了脸面。”
小世子一拍胸脯,满脸自得,“那是自然!”
然而小世子的自得在一个时辰后,迅速被自己的行为打破。
书房里,老王爷带着王妃,以及乌雅的父母,四人坐在旁边,双双来询问两个孩子的课业。
小世子面前是一盆马蹄莲,他嘴里念叨着早上方秋水教的口诀,咔嚓咔嚓修剪着面前的花。
乌雅神情逐渐转为不可置信,她不停地清着嗓子,想要引起小世子的注意,不想对面的小世子全然不觉,剪得相当欢快。
原本一盆开得正灿烂的马蹄莲,不到一会儿就被剪得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梗。
看乌雅动静不断,方秋水转头去看人,乌雅心虚地低下头,没敢再给小世子提示。
光秃秃的马蹄莲摆在桌上,老王爷和王妃的脸色相当精彩。
“阿玛,额吉,不要着急生气,师傅就是这么教我的。”小世子放下手里的剪钳,丝毫没有发现问题,说完他还不忘转头去问方秋水,“师傅,对吧?”
“对吗?”方秋水反问一句,转而去书桌那边将戒尺拿过来。
小世子连连后退,“师傅,您就是这么教的啊,我都把口诀背下来了!”
“不如世子再问问格格,我是这么教的吗?”
小世子看向乌雅。
乌雅摇摇头,“师傅不是这么教的。”
“怎么不是!”
“巴图尔你的口诀没有背错。”乌雅指指放在另一边的玉树,“但这个口诀是特指玉树一类花栽,不是所有花都能用。”
听完乌雅的解释,王妃忍无可忍,“阿克丹巴图尔,你上课时都在干什么!”
被王妃连名带姓这么一吆喝,小世子吓得噗通跪下,“额吉,我,我知道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