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夫人无所事事,垂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唐望晴,瞧着她这稚嫩的面容,心中也有些轻视。几个眨眼的功夫,唐望晴突然抬起头,曹夫人倏地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。
曹夫人莫名一愣,“可是有问题?”
“毒邪入体,已扩散至周身,肌肉麻木,麻痹,吞咽困难,遇风、光、水声或其它响声,则四肢抽搐。”
唐望晴严肃道:“曹夫人可是此前有被疯狗咬过?”
就这一句话,曹夫人的脸色就变,“这都能摸出来?”
唐望晴嘴角微微勾了勾,“这都摸不出来,可算什么名门子弟?您张嘴,我看看您舌头。”
“被咬的时间挺长了吧。”
曹夫人愣住了,“是啊!”
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意外,这也能摸出来?
曹夫人自己也觉得惊奇,她被疯狗咬的事情比较隐蔽,因为觉得丢人她也不曾宣扬过,甚至尚书府都还有她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知道。但没想到今日仅仅是诊脉就被诊出来了!
曹夫人收起了轻视之心,连忙问:“你说得那般严重,我这病到底该如何治?”
唐望晴摇头晃脑:“本病应以表里为辨证。精神不振,恶风,轻度发热,头痛,食欲不振,畏光,畏声,原伤口处有麻木、瘙痒或虫行感,舌淡红,苔薄白,脉浮紧,应考虑为风毒犯表,以表证为主;若闻声则惊或抽搐,甚至闻水声、见水或谈论饮水则咽喉痉挛,烦躁不安,多汗流涎,排尿排便困难,舌红苔白,脉弦,应考虑为肝风内动,以里证为主。”
“至于如何治,我倒是真有药方。”
说到这儿,唐望晴却是闭上了嘴。曹夫人见她不打算开口,立刻急了,“你快说啊,到底要如何治?”
唐望晴眨眨眼,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,“药方我可以开,但不知曹夫人能否付出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原本不知这病会致命,她便觉得无所谓,可今日唐望晴都将话挑明了, 她自然是无比害怕!如今这救命良方就摆在眼前,她怎么能让它溜走呢!
她忙问:“是什么?”
唐望晴咧嘴,“听闻前些日子尚书大人在朝堂上想要坑我二哥一把,二哥最是疼我,所以二哥受委屈我自是生气的。”
听到这儿曹夫人渐渐恢复了冷静,此事她知晓,自家老爷偷鸡不成蚀把米,反而害了自己孩子,她心中亦是愤愤然。此事本应该在这儿画一个句号,但没想到却被唐望晴重新提起,甚至还不肯罢休,从中做文章。
曹夫人往柳夫人的方向看了眼,她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还在垂眸喝茶,显然是将此事全权交给唐望晴处理了!
曹夫人问:“你想如何?”
“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我也不想将我们两家的关系弄僵。”唐望晴慢悠悠剃着指甲,“可心里这口气又不得不出,不如这样吧,我也不想夫人和尚书大人难做,就让尚书大人在朝会上给二哥美言几句,再说一声自愧不如,如何?”
“这不可能!”曹夫人脸色骤变,她刚要拒绝,便有下属来报,“夫人,岑夫子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