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过炽烨头上的灵器,端详片刻。
“倒是可以修,只是需要时间。”
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然苍白的脸色,蓝宣怎么看都觉得女孩脸色不太好,犹豫半晌,还是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果塞进她口中。
“能忍成这样,算是奖励吧。”
一瞬,几个眼巴巴的眼神立刻投向蓝宣。
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余暃,他一个滑轨飞到蓝宣脚边。
口水直流三千尺。
还不等他发作,楚宴诀就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,顺手将角落里剥洋葱的澹落一同拎起,扔出门外。
“要走?”楚宴诀问。
少年擦拭着脸上的水珠,良久,点头:
“帮你修好,就离开。”
被楚宴诀盯着,蓝宣有些不自在,他紧了紧身上的包裹。
“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,季空身上背的血债太多,滋生出的仇恨更不用我多说。”
“解散灵山宗,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,不解散,等待灵山宗的只有……以杀止杀。”
“你若是想说,不是季空的错,想劝他们放下仇恨。别傻了,楚宴诀,就连你们自己都放不下仇恨,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放下。”
“你或许有自信可以一直护着灵峰的人,因为你是楚宴诀。”
“那……他们的家人怎么办?”
“你也一直带在身边护着吗?”
一番话,几乎打破了楚宴诀想和季空对着干的想法,他的肩塌了下去,脊背微微佝偻。
“放弃重建一个属于你的‘灵山宗’吧,好好养精蓄锐,等待你们的反扑不会太久,想想如何解决。”
蓝宣离开了。
走之前,他还是没忍住,将最后一颗糖喂给了低垂着脑袋,坐在林然旁边,可可爱爱、乖乖巧巧的万桔愿。
含着糖果的万桔愿,脸色微怔。
被木藤死死绑住的炽烨,还在扭曲挣扎。
司启拍了拍楚宴诀的肩膀,带着安抚的意味。
两人什么都没说,径直走了出去。
灵愈室的门一推开,楚宴诀便被潮水般的身影淹没。
他望着眼前层层叠叠的熟悉面孔,眼底泛起惊愕,复杂的神色翻涌。
此刻,他们都褪去属于灵山宗的宗服,腰间也不再挂着那标志着灵峰的玉佩。
个个脸上都挂着愧疚。
还不等楚宴诀有什么反应,便被众人团团围住,七手八脚的拥入怀中。
司启识趣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