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有些不耐地磨搓着食指的玉扳指，眼神冷漠地挥手遣散了身旁的仆从，那双狭长的眼眸缓缓闭上，嘴角却诡异上扬。
“季戊谛，你想激怒我吗？”
“宁浅月呢？”
男人声音低沉，轻轻摘下脸上的面具，露出一张满是狰狞伤口的脸庞，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，让人触目惊心。
“她不来见见我这个老朋友吗？”
男人眼中闪烁着愤恨，抬起手，指了指脸上丑陋的伤疤，再道：“她不来见见她当初的杰作吗？”
季戊谛静静地看着男人的动作，却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，端起茶，低头轻轻地啄了一口。
“颜邬，你们万灭会的消息就这么不灵通吗？”
甘甜涌入齿间，季戊谛放下手中的茶杯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。
“宁浅月已经闭关十年了，有传闻说，她已经……”他的话语戛然而止，似乎是在故意吊颜邬胃口。
也如他所料，此刻颜邬的脸色阴沉得可怕，声调很冷，语气不善。
“季戊谛，别用那套说辞忽悠我。”颜邬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，攥着拳头，仿佛随时都要出手一般。
“我现在只想知道，宁浅月现在在哪？”
然而，季戊谛却依然不为所动，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颜邬，冷哼一声，继续低头抿了口杯中的茶水。
颜邬见状，心中的怒火更盛。
掌心变幻出一抹血红色的珠子，颜邬将血珠放入齿间，在季戊谛诧异的目光下，他脸上带着怪异的玩味。
“反正，我也不是很想活，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得了。”
“要不是那个约定，我早【重启】世界了。”
在看见那抹血珠的瞬间，颜邬身后的四人齐齐变了脸色，魅靡抿了抿唇，刚想上前一步，就被旁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伸手拦住。
男人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，面具上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，他的嘴唇微微一动，冷淡开口：
“会长自有打算，魅靡，你还不够资格上前询问。”
听到这话，魅靡原本抬起的脚停住了，自嘲般轻笑一声，默默收回脚步。
此时，颜邬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，刺得所有人生疼。
“季戊谛，我最后再问你一遍。”他的牙齿微微用力，将那颗血珠紧紧咬住。
瞬间，血珠上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痕。
“宁浅月在哪？”
季戊谛并没有因为颜邬的威胁而动摇。
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，语气平静得像一池湖水，嘴角依然挂着得体的笑意。
“我说过了，她闭关十年了。”
季戊谛重复道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，颜邬癫狂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。
他用两根手指夹住卡在齿间的血珠，指腹在血珠上轻轻一搓，血珠便如同变戏法般消失不见。
“她最好死了。”
颜邬缓缓戴上那张面具，语气淡淡。
“万灭会对幻月秘境毫无兴趣，季戊谛，你可以滚了。”
面具下，沉闷的声音传出，颜邬轻轻一抬手，站在墙边的仆人们立刻走上前，继续给他捶捏肩膀。
然而，季戊谛并没有像颜邬所期望的那样起身离开。
相反，他又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茶杯，慢慢地品尝了两口茶后，嗔怪地看了一眼颜邬。
颜邬：“？”
“你整天就只知道宁浅月，一天不是宁浅月长，就是宁浅月短，我难道不是你的老朋友吗？”
季戊谛冷哼一声，“真是重色轻友！”
“莫不是，当初是没帮你追宁浅月，你还对我怀恨在心呢？”
颜邬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