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澈的呼吸猛地顿住。
他低头一看，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碎砖，刚才蹲下时压裂了边角。
仓库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，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。
"谁在外面？"
裴玄澈转身就跑。
雨幕里他撞翻了一个铁皮桶，哐当声惊飞了几只夜鸟。
他冲进停车场时，后颈还冒着冷汗——刚才那道视线太灼人，像淬了毒的针。
坐进驾驶座时，他摸了摸内袋的平安扣，冰凉的玉贴着皮肤，像沈扶黎的指尖。
安全屋的门刚推开，暖气就裹着玫瑰香涌出来。
沈扶黎正蜷在沙发里，脚边堆着拆开的文件袋，看见他的瞬间，她猛地站起来，发梢还滴着水——显然是刚洗完头就听见了动静。
"怎么样？"她的手指勾住他西装袖口，沾了水的发尾扫过他手背，"有没有受伤？"
裴玄澈扯下湿透的领带，从内袋取出微型摄像机："看这个。"
屏幕亮起的瞬间，沈扶黎的瞳孔收缩。
她凑近些，指甲掐进掌心："乌鸦刺青......暗影的核心标志。
赵天成上个月还在给我工作室的公益项目捐钱，现在......"
"他是联络人。"裴玄澈把她的手从摄像机上拿下来，放在自己脸颊上，"李明查到恒远贸易的账户，三个月内有七笔境外转账，备注都是'建材'，但金额对不上。"
沈扶黎突然笑了，甜美的梨涡里却淬着冰："所以他们所谓的'建材'，其实是......"
"毒品、武器，或者更脏的东西。"裴玄澈替她说完，"但需要证据。"
手机在这时震动，是李明的消息："赵妻明天下午参加慈善茶会，沈小姐的工作室是主办方之一。"
沈扶黎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抽出搭在沙发上的真丝围巾，在镜前比了比，胭脂色的缎面映得她眼尾泛红："赵太太上周在直播间夸过我的设计，说想要条珍珠项链配旗袍。"
"我让人把你上个月设计的'星子'送过去。"裴玄澈握住她准备戴耳环的手，"记得把定位器缝在衬里。"
"知道啦。"沈扶黎转身亲了亲他唇角，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雨水的腥气，"你上次说要陪我挑婚戒，等解决了暗影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