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把转动的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,扎进沈扶黎耳底。
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,能清晰感觉到裴玄澈抵在她后腰的掌心在发烫——不是温度高,是隔着衬衫布料传来的震动,那是他在强压着什么情绪。
裴玄澈侧过的身影挡住所有光线,她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,还有眼尾那颗红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他的拇指又在她后腰点了两下,这次不是“别怕”,是摩挲着布料画了个圈,像从前哄她睡觉的安抚手势。
“夜影的人。”裴玄澈的声音低得像叹息,却让林修的刀尖在掌心压出白印。
他刚才摸刀时划破了指尖,此刻血腥味混着衣柜里雪松味的香薰,在鼻端炸开。
李明的电脑还摊在茶几上,屏幕蓝光映得他镜片泛白。
他突然抬手按了按耳机,喉结动了动:“酒店安保系统被黑了,电梯和安全通道的监控都在往这里切。他们封死了所有出口。”
沈扶黎的指甲掐进裴玄澈掌心。
她能听见门外的呼吸声——至少三个人,皮鞋跟在地毯上碾出细碎的声响,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兽类。
“衣柜。”裴玄澈突然拽着她往墙角带,林修已经抄起沙发上的靠枕垫在柜门轨道上,李明则迅速将电脑塞进内胆包,反手扣在衣柜最上层。
“扶黎,进去。”裴玄澈打开柜门,里面挂着他的定制西装,樟脑丸的气味裹着他惯用的冷调香水涌出来。
沈扶黎刚要抬脚,他突然攥住她手腕,银镯在柜边磕出轻响。
“等会不管听见什么,别出声。”他的拇指抹过她腕骨,那里还留着上午他咬的牙印,“我数到三,锁死柜门。”
“裴玄澈——”
“一。”
沈扶黎被推进去的瞬间,看见他扯松的领口里露出锁骨,那里有道旧疤,是三年前为她挡刀留下的。
柜门闭合前的最后一秒,她看见林修贴在门后,小刀抵着门框;李明半蹲着,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翻飞,应该是在给码头的线人发消息。
“咔嗒”。
锁舌入位的声响刚落,外间就传来踹门声。
“砰!”
沈扶黎的后背撞在挂衣杆上,西装纽扣硌得生疼。
她贴着柜门缝隙往外看,能看见裴玄澈背对着她站在房间中央,领带歪在颈侧,像头被激怒的兽。
“裴先生好兴致,在酒店开派对?”
男声带着点沙哑,是张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