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庄的铁艺大门锈迹斑斑,门内两盏老式路灯晃着昏黄的光,照见墙根蹲守的两个保安——他们的对讲机别在腰侧,耳机线从领口穿出。
"左数第三个摄像头是坏的。"李明压低声音,指节抵了抵沈扶黎后背,"扶黎姐,你之前拍广告时和酒窖主管合过影?"
"张叔。"沈扶黎立刻反应过来,"他有糖尿病,口袋里总装着橘子糖。"
"对。"李明调出张叔的资料,"十分钟前他从员工通道进了酒窖,现在应该在检查新到的酒桶。"他把平板转向裴玄澈,"我黑了他的工卡权限,你们从员工通道进,他的手环定位会替你们挡半小时监控。"
裴玄澈突然拽着沈扶黎闪进冬青丛。
探照灯的白光刷地扫过他们方才的位置,照亮墙头上的电网。
沈扶黎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他胸口的声音,他的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,混着松木香的古龙水味,比任何镇定剂都有效。
"三分钟。"李明看了眼手表,"张叔的手环定位显示他在酒窖B区,离保险库入口还有十五米。"他从帆布包摸出微型摄像头粘在沈扶黎衣领,"我在车里盯着,有情况立刻说。"
裴玄澈松开沈扶黎时,指腹在她后颈轻轻一掐:"跟紧我。"
员工通道的铁门挂着密码锁。
沈扶黎刚要摸出万能钥匙,裴玄澈已经屈指叩了叩门板——三长两短的节奏。
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,张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:"谁啊?
大早上的——"
门开的瞬间,沈扶黎立刻扬起笑:"张叔,我来讨橘子糖吃啦。"
张叔的老花镜滑到鼻尖,瞪圆的眼睛里先是惊讶,接着迅速凝成警惕:"沈小姐?
您怎么......"他余光瞥见裴玄澈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手指死死抠住门框。
沈扶黎抓住他手腕,指尖按在他脉搏上——跳得飞快。
她凑到他耳边:"张叔,您上个月替女儿交的手术费,是不是从'影子'账上走的?"
张叔的脸瞬间煞白。
"我们是来断了他们财路的。"沈扶黎加重手劲,"您女儿现在在市立医院VIP病房,护士说她今天能坐起来吃粥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