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笑一声,喉结蹭过她发梢:"好,一起跑。"
旧工业区的路灯早被拆走了,出租车停在五百米外的巷口。
裴玄澈把沈扶黎的鸭舌帽压得更低,自己则戴上老陈递来的渔夫帽。
两人踩着碎砖往前走时,沈扶黎闻到了铁锈味——是血的味道。
仓库的铁皮门虚掩着,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的光。
裴玄澈先侧身挤进去,反手把沈扶黎拉进来。
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,沈扶黎的鞋尖踢到个金属罐,"当啷"一声在空荡的仓库里炸开。
"在这儿。"裴玄澈的声音从右侧传来。
沈扶黎顺着他手电筒的光看过去,差点踉跄——林修靠在生锈的货架上,白衬衫前襟全是暗红的血渍,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他的右手垂在身侧,指尖沾着血,在水泥地上画了半朵玫瑰——那是沈扶黎三年前在演唱会画的应援标志。
"林修!"沈扶黎扑过去,跪在他脚边。
她摸到他颈侧的脉搏,跳得又弱又快。
裴玄澈蹲下来,用随身携带的消毒棉按住他额角的伤口,"谁干的?"
林修的睫毛颤了颤,睁开眼时瞳孔散得厉害。
他盯着沈扶黎的脸,突然笑了,"阿黎...你穿这条裙子真好看。"他的手指动了动,想去碰她发间的珍珠发夹——那是裴玄澈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。
"别说话。"沈扶黎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,"我们带你去医院。"
"来不及了..."林修的声音越来越轻,"陆总...背后是...幽影的高层。
三年前沈氏...不是意外。
还有..."他突然抓住裴玄澈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,"存储卡...别信...密码..."
话音未落,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。
裴玄澈的呼吸突然重了。
他把林修抱进怀里,另一只手护住沈扶黎的后颈。
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,由远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