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楼的风卷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,裴玄澈的指节抵在消防门上,枪柄压得掌心发疼。
电梯数字跳到“18”的瞬间,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——像绷紧的弦终于要断了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沈扶黎的消息:“顶楼监控已黑,他们看不见你。”他垂眸扫过屏幕,拇指在“等我”两个字上摩挲半秒,将手机塞回内袋。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,金属门缓缓滑开的刹那,他举枪冲了出去。
同一时间,监控室里的沈扶黎指尖猛地顿在键盘上。
她盯着屏幕里裴玄澈的身影——白衬衫上的血渍被顶灯光晕染成暗褐,枪管在掌心泛着冷光。
耳麦里突然传来林修的声音:“沈小姐,陆总让您去会议室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将防火墙入侵进度条拉到98%,这才起身。
推开门时,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,照见陆总正站在玻璃幕墙前,西装革履的背影像尊雕塑。
“过来。”他没回头,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平板电脑,“黑鹰的资金流向图。”
沈扶黎凑近,屏幕上的绿色光点正以诡异的轨迹向海外账户聚集。
“他们要在凌晨三点做空港股。”陆总转身时,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,“我让老周调了三支对冲基金,能拖住半小时。”他指节叩了叩桌面,“但需要裴玄澈那边尽快解决顶楼的麻烦。”
“他会的。”沈扶黎脱口而出,尾音却发颤。
她摸出手机,屏幕上还停着裴玄澈的消息:“等我。”指腹轻轻划过“等”字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老宅地下室,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,说“扶黎,我带你出去”。
那时他后背还插着半把刀,血浸透了衬衫,却把她护在身后。
“叮——”
监控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。
沈扶黎猛地抬头,看见防火墙进度条停在了99%,右上角跳出红色警告:“检测到反向追踪!”她扑回座位,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额角沁出细汗。
林修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战术包拉链哗啦作响:“需要帮忙吗?”
“不用!”她咬着唇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“他们在找我的IP地址,再给我十秒——”
“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