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擦着他耳后飞过,在墙上凿出个洞。
他扣动夺来的枪,却听见“咔嗒”空响——对方枪里没装子弹,是诱饵。
林修的短刀旋着飞出去,扎进西装男持枪的手背。
男人痛呼着松手,枪掉在沈扶黎脚边。
她弯腰捡起,手指颤抖着扣下扳机——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拿枪,但此刻脑子里只有裴玄澈衬衫上的血渍,和三天后会被篡改的金融数据。
“别杀他。”裴玄澈按住她的手腕,额头的冷汗滴在她手背上,“留活口。”
西装男的腿被林修踹折了,整个人蜷在墙角发抖。
裴玄澈扯下他的领带,把人捆在椅子上,指腹碾过他耳垂的银钉:“雅各布·施耐德,瑞士央行货币委员会顾问,上个月刚在日内瓦参加过G20金融峰会。”他声音里的冰碴子几乎要割破空气,“黑鹰给你多少?够不够买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吃的牢饭?”
雅各布的额头沁出冷汗,德语和英语混着往外冒:“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……他们能让十个国家的股市在一天内崩盘,能让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变成空壳——”
“所以我们才要在三天前把你这种老鼠揪出来。”林修蹲下来,短刀抵住他喉结,“说,转账节点在哪里?”
雅各布突然笑了,血沫从嘴角溢出来:“晚了……你们的安全屋早被定位,现在——”
他的话被手机震动打断。
林修从他西装内袋摸出手机,屏幕亮着,显示“任务失败,启动清除程序”。
沈扶黎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她扑过去,看见屏幕上的进度条正在疯狂跳动——是远程格式化程序,从雅各布的手机端传来的。
她指尖翻飞敲下指令,额角的汗滴在键盘上:“防火墙被突破了!文件要没了——”
裴玄澈抄起椅子砸向雅各布的膝盖。
男人的惨叫里,沈扶黎听见“叮”的一声,进度条停在98%。
她快速保存加密,抬头时眼眶发红:“备份到暗网了,但原文件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裴玄澈扯过外套裹住她肩膀,“雅各布的身份已经够撕开黑鹰的第一层皮。”他转向林修,“联系陆总,让他的技术团队定位这个手机的IP地址,应该能顺藤摸瓜找到主服务器。”
林修点头,摸出自己的手机,刚按了两个号码突然顿住。
他把手机屏幕转向裴玄澈——二十七个未接来电,全是同一个号码,备注是“老鬼”。
“线人说黑鹰的行动提前了。”林修接通后只听了半分钟,脸色就白得像墙皮,“他们买通了瑞士联合银行的系统管理员,病毒程序会在明天下午三点注入,比我们之前推测的早了二十四小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