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澈挂断电话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眉骨投下阴影,眼尾那抹红却愈发灼人——方才在安全通道里被沈扶黎吻过的地方,此刻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“我们不能让这个‘夜影’牵着鼻子走,必须主动出击。”他转身时西装肩线绷得笔直,目光扫过林修腰间的枪套,又落在沈扶黎攥着优盘的手上。
后者正低头用指甲轻轻刮着优盘边缘,那是她紧张时的小习惯。
沈扶黎闻言抬眼,睫毛在眼下扫出蝶翼般的阴影:“赵明的通讯设备还在我们手里。”她声音轻,却像根银针戳破迷雾,“他之前替夜影传递过三次消息,用的是特定加密协议。如果我们用他的身份发消息……”
林修立刻摸出自己的手机,指腹快速划过屏幕调出赵明的通讯记录:“上周三凌晨两点,赵明给一个匿名账号发过‘货物已到’,对方回复‘按老规矩’。”他抬头时眉峰挑了挑,“或许能伪造他‘脱险’的假象,引夜影现身。”
裴玄澈喉结滚动,伸手将沈扶黎散落在肩的发绕到耳后,指腹擦过她耳垂上那枚珍珠耳钉——那是他二十岁生日时送的,她总说珍珠养人,戴久了连心跳都温柔。
“扶黎,你备份的聊天记录里,有赵明和夜影的定位关键词吗?”
“有。”沈扶黎反手握住他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袖口渗进来,“李维的文件里提到过‘第三仓库’,赵明的行车记录仪上周四凌晨两点十七分,确实在城西旧工业区停留过十分钟。”她点开手机地图,蓝点在一片灰色区域闪烁,“废弃仓库群,十年前的纺织厂,现在归裴氏旗下物流部管。”
裴玄澈低头吻了吻她额头:“聪明。”这两个字说得极轻,像片羽毛落在心尖。
林修已经快速组装好一台信号干扰器,金属零件碰撞的脆响里,他抬下巴示意电脑:“发消息吧。”
沈扶黎指尖悬在键盘上顿了顿,突然偏头看裴玄澈:“阿澈,我来发。”她歪头笑,眼尾上挑的弧度像只偷腥的猫,“赵明平时和夜影说话总带句‘影哥’,我学过他的语音语调。”
裴玄澈喉结动了动,伸手覆住她按在回车键上的手指:“我数三秒。”
“三。”他拇指摩挲她指节。
“二。”他俯身吻她唇角。
“一。”沈扶黎按下发送键,屏幕上跳出一行字:“我已经安全了,有一些重要的情报需要汇报。”
三人盯着电脑屏幕,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里被放大成鼓点。
沈扶黎的指甲掐进掌心,裴玄澈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,林修的食指搭在干扰器开关上,指节泛白。
“叮——”
提示音像根绷断的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