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扶黎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,摸出藏在沙发缝里的备用手机。
屏幕上侦探的消息还在跳:“旧工厂今晚断电,监控维修,是唯一机会。”
清晨五点半,沈扶黎站在玄关换鞋。
裴玄澈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,还带着昨夜的雪松香水味。
她对着镜子理了理鸭舌帽,把微型录音器塞进衣领,转身时瞥见茶几上他的手机——屏幕亮着,是顾小北凌晨三点发来的消息:“幽影资金链异常,可能近期有大动作。”
她攥紧背包带,轻轻带上了门。
城南旧工厂的铁门锈得厉害,她用从剧组顺来的道具刀撬了十分钟才挤进去。
霉味混着油墨味劈头盖脸扑来,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堆叠的纸箱上,最上面那个写着“沈扶黎”的档案袋,封皮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血红色。
“抄袭证据:cici《星屑》与某十八线歌手小样相似度98%”“不当交易:2021年12月与投资人王某某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密会三小时”……沈扶黎一页页翻下去,手越来越凉。
直到最后一张纸,她的呼吸突然停滞——那是裴玄澈的“Zero”工作室平面图,连录音棚里那盏他最爱的古董壁灯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“咔嚓——”
金属摩擦声从二楼传来。
沈扶黎猛地抬头,看见楼梯口闪过一道黑影。
她迅速把档案塞进背包,猫着腰往角落的碎纸箱堆里钻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裴玄澈的消息:“到机场了,记得吃早餐。”
她没敢回。
黑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手电筒的光扫过她藏身处时,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。
直到那道人影在档案堆前停住,拨通电话:“目标出现,拍了照片,现在追——”
沈扶黎抄起脚边的铁皮罐砸向窗口。
玻璃碎裂声中,她从另一侧破墙冲了出去。
夜风灌进领口,她能听见身后汽车发动的轰鸣,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的远光灯像两只发红的眼睛。
她拐进一条窄巷,把鸭舌帽反扣在路边垃圾桶上,又钻进便利店买了杯热豆浆,借玻璃橱窗观察身后——黑色轿车在五十米外的路口停下,司机正对着手机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