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阿澈,你看。"沈扶黎突然仰起脸,指尖轻轻点在他喉结上,"这里跳得这么快,是在怕什么?"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的黑曜石,"怕面对亲人?
还是怕我看见你软弱的一面?"
裴玄澈喉结滚动,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"我怕......"他声音发哑,"怕查到最后,举起刀的是从小抱我骑马的堂兄,是给我编平安绳的堂妹。"
沈扶黎踮脚吻了吻他眉骨:"那就一起查。
查到最后,如果是他们......"她手指抚过他下颌线,"我陪你挨这一刀。"
凌晨三点的裴氏顶楼办公室,顾小北的键盘声像连珠炮。
陆总推过来一沓文件,封皮上"裴氏旁支资产流动明细"几个字刺得裴玄澈眼睛发疼。
沈扶黎窝在沙发里,手机屏幕映得她眼尾发红——她正联系沈家在海外的旧部,查年氏信托的资金流向。
"找到了!"顾小北突然拍桌,咳嗽着把电脑转向众人。
屏幕上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:深夜的老宅偏院,一个穿深灰风衣的身影正往墙根的青砖里塞东西。
"这是......"裴玄澈凑近细看,呼吸陡然一滞,"是三伯的司机老周!"
沈扶黎立刻翻出手机相册,那是她前几天陪裴玄澈回老宅时拍的:墙根那排青砖,其中一块的缝隙里卡着半截褪色的红绳,和裴星晚给裴玄澈编的平安绳材质一模一样。
"明天去墓园。"裴玄澈突然说,"老管家的墓碑下,埋着他当年藏的日记本。"他握住沈扶黎冰凉的手,"扶黎,和我一起。"
墓园的晨雾裹着松针的苦香。
沈扶黎蹲在老管家墓前,用帕子仔细擦去碑上的露水。
裴玄澈握着洛阳铲的手青筋暴起,当锈迹斑斑的铁皮盒被挖出来时,他的指节几乎要捏碎盒盖。
日记本的纸页已经发黄,第一页上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刺痛了裴玄澈的眼——那是他七岁时写的:"老管家说要教我种桃树,等桃子熟了,给阿黎留最大的。"
翻到最后几页,潦草的字迹里夹着张照片:年轻的裴家家主(裴玄澈的父亲)搂着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,背景是年氏集团的旧楼。
照片背面写着:"1999年春,家主与年氏二小姐私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