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总趁势用膝盖顶住裂缝,双手发力一掰,半块锈铁皮"当啷"掉在地上。
新鲜空气顺着缺口灌进来,顾小北立刻扯出背包里的微型涡轮机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汗,手指在操作面板上翻飞:"开最大档!"涡轮机嗡鸣着转动,形成小型气旋,原本浓稠的烟雾被卷着往换气口涌去。
沈扶黎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时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她倚在裴玄澈怀里,看着他仰头盯着逐渐消散的烟雾,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。
他的手掌始终覆在她后颈,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猫:"黎黎,能听见我说话吗?"
"嗯。"沈扶黎往他颈窝里缩了缩,声音闷闷的,"你心跳好快。"
裴玄澈低笑一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衬衫传到她脸上:"那是被你吓的。"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,"刚才看你咳得厉害,我差点想把这管道拆了扛你出去。"
陆总在旁边翻了个白眼,弯腰把顾小北从地上扶起来:"得了吧,这位现在需要的是氧气,不是情话。"他瞥了眼还在工作的涡轮机,"烟雾散得差不多了,再等五分钟——"
话音未落,管道里的光线突然一暗。
众人同时抬头。
原本被烟雾笼罩的管道尽头,不知何时立着道人影。
埃里克穿着件皱巴巴的白大褂,脸上的刀疤在昏黄灯光下格外狰狞。
他手里攥着个红色遥控器,拇指正缓缓压在最大的按钮上。
"裴影帝,沈小姐。"埃里克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"欢迎来到我的终场秀。"
沈扶黎的瞳孔骤缩。
她想起三年前在慈善晚会上,这个男人借着酒劲往她酒杯里下药时,也是用这种阴鸷的眼神。
当时她装醉拍下证据,反手把他送进了局子,却不想他竟能逃出来搞这种阴谋。
"老东西!"陆总抄起脚边的锈铁皮就要砸过去,却被裴玄澈一把拦住。
"别急。"裴玄澈的拇指轻轻摩挲沈扶黎后颈的皮肤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刃,"他要的是我们的反应。"
埃里克似乎被逗笑了。
他按下遥控器,管道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。
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摇晃,头顶的通风口不断有碎石落下来,砸在管道壁上叮当作响。
"这管道建在废弃化工厂的地下层。"埃里克的声音混着轰鸣,"我让人在承重柱里埋了炸药——"他舔了舔嘴唇,"现在,该说再见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