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医院长廊里回荡,尖锐得如同针芒刺进耳朵;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,直冲进鼻腔,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苦涩;还有那该死的,让人心跳加速的仪器滴滴声,一下一下,像是重锤敲击在心头……
当沈扶黎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挣脱时,这些嘈杂的音符瞬间涌入她的感官。
她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过,一阵阵地抽痛,视线也模糊得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。
她费力地睁开眼,眼皮像是有千斤重,入目便是裴玄澈那张写满了疲惫,却依旧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脸。
“我……这是在哪儿?”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磨砂纸,带着几分不确定,每说一个字,喉咙都像被砂纸摩擦般难受。
裴玄澈的身体猛地一震,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间被惊喜点亮,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。
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沈扶黎的手,那力道,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捏碎了,沈扶黎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。
“你终于醒了!你吓死我了,宝贝儿!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还有浓浓的后怕,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轻轻回荡。
“你已经昏迷两天了,这里是医院。”
两天?
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?
沈扶黎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浑身无力,像被抽空了灵魂,四肢软绵绵的,一点力气都使不上。
裴玄澈见状,连忙扶她坐起,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,沈扶黎靠在他的手臂上,能感觉到他动作的小心翼翼。
“慢点,别着急。” 他心疼地看着她,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,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沈扶黎靠在床头,目光温柔地落在裴玄澈的脸上。
她知道,这两天他一定不好过。
这个平时看起来高冷禁欲的男人,此刻眼底布满了血丝,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网,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摸上去肯定刺刺的,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。
“你……一直在这儿守着我?” 她轻声问道,心头涌起一股暖流,那暖流如同潺潺的小溪,在心底流淌。
裴玄澈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,用行动回答了她。
就在这时,沈扶黎无意中瞥见了裴玄澈西装的内衬。
那上面,竟然密密麻麻地缝满了照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