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时捷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，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，在时雨稚嫩却毫无表情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。
片刻后，她还是放下了手机，侧过头，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。
琴酒的侧脸线条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阴鸷，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下撇，那是他标志性的、对一切潜在威胁都充满审视和杀意的表情。
“原本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，从你的反应来看，百分百——”
他又重复了一次，这次是极其笃定的口吻。
“波本是叛徒。”
“所以你想怎么样？杀掉他吗？”
时雨饶有兴致地开口，漫不经心的样子，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‘波本’的死活。
“呵。”琴酒发出一声极短的嗤笑，“他不是你一掷千金换来的狗？就这么舍得？”
“你都说他是狗了，我能有什么不舍得的？”
时雨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，弯了弯眉眼、轻笑出声，鸦羽似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思索。
琴酒...似乎明确了安室透是卧底，却判断错了安室透的真实身份。
“我倒是不介意你杀了他，但揪出一个老鼠于你而言，是职责而不是功绩，杀了他也得不到多少好处。”
“而且——”
“有这样一个老鼠在，你行事不是方便很多？”
时雨顺着琴酒的话继续说道，琴酒能在这心平气和和她说话，而不是直接给狡辩的她一梭子，就说明他已经和慊人达成了共识。
“你很想保下他。”
琴酒却没有顺着时雨的话题继续，但...闭口不言，某种意义上就是承认。
时雨耸了耸肩，不置可否轻哼了一声。
“他长得好看，不行吗？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们家都喜欢长得好看的~”
“而且慊人眼光可是比我还挑，不过她对银发情有独钟就是了，我不一样，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。”
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下意识收紧，没有回头，但后视镜里映出的那双绿眸，此刻正翻涌着暴戾的凶光。
“嘛~陈述事实而已。”
时雨仿佛感觉不到那足以冻结血液的压迫感，甚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，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。
“波本那张脸，确实赏心悦目，不是吗？不然你以为当初慊人为什么会默许我花那么大价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