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官袍下摆沾着的西域红土,与那日青瓷罐底的沉淀物在烛光下泛着同样的诡艳,宛如恶魔的眼睛。
"娘娘明鉴,老臣家中八十老母......"他跪拜时,腰间玉佩突然滑出半块莲花印的轮廓。
我摩挲着袖中范景轩给的另半块印鉴,故意让药杵砸碎盛着蛊虫的陶罐,陶罐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。
暗红汁液如同鲜血般漫过他靴面时,我弯腰拾起片染血的奏折残页:"大人可听过,西域商人最忌惮大漠里的海市蜃楼?"他灰白胡须上的冷汗滴在残页某处,恰好润开了被朱砂圈着的"楼兰"二字。
五日后林才女再来时,我特意换了身茜素红宫装,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夺目耀眼。
当她第叁次提起御花园新移栽的西域雪莲,我忽然将银簪斜插进她带来的食盒缝隙。
雕着蛇纹的暗格弹开的瞬间,我捕捉到她瞳孔里转瞬即逝的金线流光,如同流星划过夜空。
"妹妹说的荣华..."我拈起块嵌着蛊虫卵的槐花糕,任晨光穿透薄如蝉翼的金箔纸,"可是指这种能在人血脉里开花的西域奇珍?"
她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,我腕间的银镯骤然降温——这是系统提示反派情绪波动的信号。
我心中思索:“她如此反应,看来是被我戳中了痛点。”
正要乘胜追击,我正与林才女对峙,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。
就在这时,我隐隐听到廊下传来熟悉的笑声,那是范景轩的声音,我的心猛地一紧,不知道他此时出现会带来怎样的变数。
忽闻范景轩在廊下抚掌大笑,玄色龙纹常服上还沾着钦天监观星台的夜露。
"爱妃昨日说要酿的槐花蜜..."他施施然落座,指尖弹落的星象图残片恰好盖住蛊虫卵,"朕特意让人从冷宫老槐树上采的,据说那树下埋着前朝巫祝的青铜罗盘呢。"
林才女告退时,我注意到她发髻上的鎏金蝶翅簪少了两片翅膀。
当夜巡值的赵侍卫说,在废弃的观星塔顶发现了刻着西域咒文的金叶子。
晨雾未散时,我站在范景轩昨夜批阅奏折的紫檀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