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贞依旧冷淡,扫了他一眼,擦了擦手上的鲜血。
“老师起来吧。”
宫人来报,皇后将自己关在居安宫不出来,谁也劝不动。
齐贞想都没想,翻身上马,拉紧缰绳。
“老师的丰功伟绩,孤记下了。”
岑煊看着他踏马扬长而去,诏狱的天,万里惨红,血流成河。
晋帝给的名单,果然好用。
岑枝死死抵住柜门,声嘶力竭,“你不要过来……”
“你放过我,求求你了……”
齐贞嘶吼一声,将柜门扯开,“放过你……孤为什么要放过你?”
“父皇殡天,娘娘可是太后。”捏她的脸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。
“孤是下一个皇帝,你这一辈子,是生是死,都得守在孤身边!”
岑枝被吼得头脑崩溃,抱着膝盖,双瞳模糊,颤声,“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?我做错了什么……”
“为什么你就是要欺负我……”
齐贞来的匆忙,未曾来得及换下血衣,只在外面披上了披风。
方才着急上前去拉她,柜门和她浅色衣裳,都染上了洇红的血迹。岑枝怕得瑟瑟发抖,看他像是一个陌生人。
他垂眸,将她整个人抱起来,大摇大摆迈出了居安宫。
没有人敢看,全部浑身哆嗦,眼中布满恐惧,双腿像灌铅了一般,齐刷刷跪在地上。
齐贞抱着她,径直回了东宫。阿婵吓到了,小心翼翼上前,准备照常服侍齐贞。
“去请御医。”他扔下一句。
阿婵想也不敢想,立刻转身去了太医院。
他把晕过去的岑枝放在榻上,见她衣服脏污,找了宫女服侍她梳洗好。
自己仔细焚香沐浴一番,沉着冷静等着太医把脉,亲自盯着煎药。
阿婵有些不忍心,“殿下这几日,忙着许多事,都不曾有空抽身……如今,事事亲力亲为,实在太辛苦了。”
齐贞投向她一个狠厉的眼神,她被恐惧吞没,老老实实噤声了。
后来,齐贞不许她入东宫内殿。
自己去内侍省提点了个小太监,小禄子,近身伺候着。
每日太医按时请脉煎药,他事无巨细,必定亲力亲为。
齐贞习惯独来独往,众人心里都有数。东宫没有侍女,她算一个,服侍的太监更是寥寥无几。
为了避嫌,齐贞把妘竹那丫头叫过来服侍岑枝起居,他则盯着岑枝用膳吃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