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朝后,妘竹等在含元殿前,亲自将东西递给了岑煊。
(宣政殿是寝宫,上朝在前殿——含元殿。)
“相爷。”
岑煊将东西放进袖口,问了她一句,“太后娘娘可安好?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
他侧目,有意仔细说,“往事不可追,既来之则安之。”
妘竹记下,复命去了。
京城被搅个底朝天,对此众说纷纭。她失踪一事,却不曾有半点风声。
此信来得及时,岑煊匆匆回了家中。
爹爹娘亲亲启:
展信舒颜。
别亦良久,甚以为怀。回首往事,依稀如昨。不能聚首,转寄文墨。纸短情长,难诉思念。
落款是想你们的商商。
他拿着信,高高兴兴去找沈如萋。
庭院深深,错落雅致,回廊曲折。行过青石板,前头月洞门里,微风拂过,竹叶沙沙作响。
不曾换下朝服,行来书卷气,气质款款,面带笑容,漫步其间,举手投足皆是温厚儒雅。
“阿萋,我回来了。”
沈如萋坐在雕花窗棂前,面前案上摊开一幅山水画,光照着她的眉眼。
岑煊挑开轻纱幔帐,轻移步过去,不忍打搅她,沈如萋忽得转身,柔柔朝他一笑,替他摘下纱帽,依在他怀里。
柔声询问,“夫君手里,可是商商的信?”
岑煊接过吕媪手里的药碗,仔细吹凉,将信递给她,沈如萋的声音可以让他心安,岑煊听她读着,心里又暖了几分。
“诶?商商还写这些文绉绉的东西?”反复揣摩每个字,歪头躲他的药勺。
“阿萋不是常说商商像我,这下真成我一样书呆子了。”
桌上,吕媪放上一小碟子蜜饯,笑眯眯退下。
沈如萋想自己伸手去拿,岑煊就把碟子端过来,“先把药喝了。”
点点他的眉毛,嗔怪去推碗,“夫君……”
岑煊低下头去看她,调整好自己的姿势,让她依偎得舒服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