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齐贞“病了”。
“太后是不是不易有孕?”
张玉承以为自己年纪大了,耳背了,歪头把耳朵旁的碎发揽到耳后,问。
“陛下的意思……微臣不解。”满脸疑惑去偷瞥齐贞的神色,遂而心里咒骂起自己多事。
齐贞声音骤然凛冽,不掺杂一丝情绪,仿佛是张玉承僭越一般。
“是与不是?”
“是也不是。”触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,他也谨慎起来,迟疑不定,捋捋胡须。
“娘娘如今年岁,若是调理得当,日后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陛下宽心,微臣开方子一向谨慎小心。”作揖。
齐贞见他如此说,心里豁然开朗,追问道,“若是病中用了别的药,会不会适得其反?”
“得看是什么药…陛下是意有所指?”
心虚地滚滚喉咙,半晌才说,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(齐贞知道岑枝不老实,会吃避子药,怕她会不舒服,所以准备给她弄些补气益血的药膳)
“奴才去送送张御医,张御医随奴才这边走。”小禄子朝齐贞一礼,拉着老太医出来,小声试探。
“张御医这年纪,怕是什么都知道了。切记不可对外提起,否则……”话锋一转,貌似平日温和荡然无存。
“微臣知道,微臣知道。公公不必送了,路不远,路不远。”
小禄子见他从大门蹒跚迈出,就又撞上一个不善茬来了。
“陛下可是身子有不适?”胡杳杳叫住张御医,挑着眉试探道。
旁的晏儿也是脸色好奇,二人冒冒失失的,没有半分要松口的样子,生生堵着张玉承。
那张玉承也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低头行礼,言语囫囵她。
“娘娘莫要为难老身,恕老身先行一步。”
“诶?”
“嚷嚷什么?”小禄子闯到几人面前,“娘娘日日来此蹉跎,怕是嫌宫里太闷了吧。”
胡杳杳见他这般态度,也尴尬收敛了神色。
“陛下他,不知要不要用些糕点蜜饯什么的?”
食盒怼到小禄子脸上,面色紧张,紧紧扣住。小禄子将东西拂开,言辞越发坚定决绝,“陛下饭后不食。娘娘入宫这么久,心里这点都没数,日后如何侍奉陛下?”
“不不不,嫔妾就是……”
她的父亲书信里说,自己在岩城被流匪打断了腿,让她求求陛下,放他回来。她就这么一个父亲,母亲又早逝。如今这势头,面都见不着,还求情呢?她搅搅手帕,眉目着实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