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安宫
“这信是哪来的?”岑枝翻开纸笺,心中怕是又怕不是。
看到那行熟悉的字,她松了口气。
只有林峄才会在信中叫她卿卿二字,又老又土。倘若真的在面前这么叫她,面子如何挂得住。
但这信,就如甘露一般,让她心里湿了一小块。
她并不知道林峄和齐贞之间做了什么交换。但男子如何能忍受日日相思之苦,如是想着,林峄的信也少的可怜,心里有些猜测。
“是奴婢在洒扫庭院的时候,塞在瓦片下的。”
妘竹说完这句,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。信笺包裹的很严实,外面镀着层防水的桐油。
(灵感来源于油纸伞,切勿考究,切勿考究!)
岑枝相对她,表现得过于平静,取来匣中的小刀,仔细划开信封,取出信纸。
在心里默念起来。
卿卿见信如晤,展信舒颜。
多日不见,不知思君几何?
君心姣如明月,不知卿近可照否?
停笔续起,不知近日饮食可否?
闻尔病中,按时用药否?
……
妘竹见她将信纸折起,倒也纳闷起来,平日太后一看就是许久,旁来了人都不曾察觉。
“除了你,没有别人瞧见吧。”岑枝问。
“娘娘放心,奴婢很小心。况且这信也塞得隐蔽,应当是没有。”
妘竹上前给她捏捏肩,捶捶背。岑枝舒服得眯着眼睛,挟住手中的信。
林峄上次的匆匆一眼,成了她心里的难言之隐。所以,那日,林峄看见她了。
也不多问妘竹,望着信又发起了呆。至少,林峄如今是安好的,那便足够了。
玄昭一战,她略有耳闻。仗打得不算漂亮,慕驰川有想踏平中原的意向,不知怎的,又退兵了。
只知道,林峄受了不小的伤。
她实在没办法把慕依拉的死,和这些串起来,只当是慕驰川舍不得妹妹曾眷恋过的地方。
况且,就算真要算起账来,还不知谁多些。
想到这,她又开始犯头疼,妘竹见情况不妙,立马端来刚熬好的药。
岑枝也不多打量,一股脑喝下去,又苦又涩,生生将喉口弄得反胃。
“娘娘慢点喝……太医都说了,不进食喝药有伤玉体……”
“吃了饭更喝不进去了。哀家现在只觉得额心跳着疼,实在吃不下,午膳就免了。”枯枝败叶样子,慢悠悠躺在美人榻上闭目。
妘竹不敢多言,收拾好就端着药碗出去,正撞上往这来的齐贞。
这风尘仆仆的来,怕是又不妙了,她招呼几人赶紧离开,自己伏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