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说一种新的圣人之道,不可能凭空冒出,总要有些说法才行。
此战之前,田恕却是只有一种圣人之道。
何以短短一月之内,又显圣了一种新道?
虽说自世界主归来以后,圣人显圣不必再去特定地方,所谓人世界处处皆可显圣。
但总归要心中先有新道的框架才行啊?
“听说将军出征之前,圣太师曾赠予一个锦囊,莫非与此有关?”
“多半是如此,所谓来自天地大道的提点,以将军天赋,一月之内领悟新道,也不算什么太过离奇的事。”
“听足下如此一说,我对那囊中之物更是好奇了……”
……
就在众史闲聊之际,大铁俑在鲗船的摆渡下,全数运过河对岸,加入建筑新营寨的大业。
接下来,便是渡人了。
田恕作为主将,也将移驾到对面坐镇。
不过临行之前,他还是特意来见徐昭一趟,乃是交托稍后帮忙压后阵的事宜,毕竟徐昭是大史氏圣人,不适合冲在最前线。
众史也因此找到机会,询问新道与锦囊之事。
“我此道名为【不系之舟】。”
田恕想着史家记载有利于自己此道显圣天下,进一步增强威力,进而得到更多渡船,于是便耐下心稍稍解释。
“而我原本的【凭虚御风】之道,虽言‘凭虚’,可终究还是要靠着御风才能行走。”
“用我们游者的话来说,这就是仍有所‘担待’。故而此道渡我一人便是极限,无法作用于他人身上。”
“所以【不系之舟】能作用于他人它物?”众史问道。
田恕点点头,又指着河上严丝合缝的船垒,反问道:“你们看这些船,受到【垒】道压制,如同墙上之砖,又如军阵中的士卒,虽然看上去严整堂皇,但对于具体的一砖一卒而言,何尝不是相当于置身于一座庞大的牢狱之中,难得自在逍遥?”
众史听得懵懵懂懂,反倒是同为圣人的徐昭若有所悟,开声道:“所谓练兵之法,说穿了便是灭掉每个人的天性,从内而外驯服士卒,以达到军令如山,如臂使指的效果。”
“前羽王作为兵家圣人,深谙此道,甚至推而广之,将船也当成士卒一般来‘驯服’,于是便有了眼下的船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