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公子昭却是连连叹息:“早知你会养成这种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习惯,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去南边学侠墨的……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未等墨烟辩解,公子昭已经来到田籍跟前,握着他的手道:“博闻啊,看来咱们狐甲闾是不能没有你了,要不今后闾中事务,都由你主持好了。包括他们两个,都归你指挥!”
“这……闾长言重了……”
然而公子昭已经下定了决心,不但将田籍刚刚上交的金子与田契全都塞回田籍手上,还郑重叮嘱墨烟与茅越两人,今后行动都以田籍为主。
随后他不给三人任何反驳的机会,迅速跑回二层,继续他的观星大业。
仿佛担心好不容易卸下地重担,回重新落到他头上。
而田籍望着对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,回想起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,忽然心中有了明悟。
这狐甲闾,顶着“甲”字名头,却混成这般破落模样,诚然各位成员都有自身的问题所在。
譬如墨烟,空有一身过人的剑术,却因为“钜子”的重担,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;
又如茅越,明明有一身适合查案的法医天赋,却因为时世的限制,而无从施展。
然而归根揭底,还是因为公子昭这个闾长,总是习惯摞挑子,当甩手掌柜,导致这里群龙无首,如同一盘散沙。
“不,不是散沙。”田籍望着空荡荡的灵台四周,苦笑道,“这里干脆连沙都没几粒。”
……
公子昭的问题,连堂堂齐皇都无法解决,田籍更是没辙。
反正如今食禄问题暂时无忧了,他便打算在此修养一段时间,好好练剑,复盘修德,以免再度招惹麻烦事。
哪知他才刚刚安静了一两天,他不去招惹麻烦,麻烦却自己找上门了。
东宫的人又上门了。
这次是一大群人。
……
事情起因,是数日前灵台二层的一台观星仪在使用时损坏了,急需花钱维修。
但那时公子昭刚刚借给田籍两人十金,余钱不够维修,无奈之下,他只能四处托人筹措。
不过跟墨烟一样,他同样借不到一分钱。
最后一名自称太子舍人的男子私下找上他,说只要公子昭借他一金,两日后将返还五十金。
“然后闾长真借了?”茅越忍不住问道。
“我想他好歹是太子的人,总不至于食言吧?”公子昭一脸无辜道,“况且若能得到五十金,除了维修观星仪外,还能帮你还上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