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闾副可曾听闻医者有四职之说?”
田籍摇摇头:“愿闻其详。”
说话同时,他偷偷发动【小言】,诱导对方说话的情绪。
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,只维持在秩一层次。这样对他自己的消耗也小些。
便见茅越侃侃而谈道:“医者四职,分别为食、疾、疡、兽。”
“这当中,食医主攻饮食调理之道。”
“疾医主治体内疠疾。”
“疡医主治跌打损伤。”
“兽医则如其名,处理与禽兽牲畜有关的疾病……”
田籍稍稍比对一番前世见闻,很快对这四种医职有了直观印象。
这不就相当于营养师、内科医生、外科医生,以及同名的兽医嘛!
“如此说来,妫鱼合方时选择大补气血的方子,同时也跟随北门医馆治疗过羊角县的时疫,应该算是食医与疾医兼修了。”
想到这里,他问道:“如此说来,你主攻的便是兽医一道了?”
门口小厮喊茅越医死马,医不医死且不论,但既是医马,那自然是兽医。
哪知茅越闻言,却是连连摇头,激动道:“小老头专攻疡医一道!”
“疡医?”田籍不解道,“那为何去医马?”
“因为我不善医治活物,只擅长给死物断症。所以没人请我看病!”
“然后就跑去兼职医马,还医死了?”
听到田籍的吐槽,茅越愣了愣,居然没有反驳,反而闷头倒酒,脸色郁郁。
田籍分明从对方外露的情绪中,感觉到“沮丧”。
于是不再以【小言】引导,而是改口劝道:“医死马总比医死人要好,或许多练练手,还能改行当兽医不是?”
“改不了啦……这临海皇都,就不会有人敢来找我茅越治外伤,更不可会有人找我治兽疾!”
“为何?”
却见茅越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,而后才语气幽幽道:“我当年医死的,是东宫太子的坐骑……”
“嘶……”
田籍倒吸一口凉气,心中越发无语。
“这狐甲闾的,怎么一个赛一个地会自绝钱途啊!”
……
因为担心茅越喝醉误事,田籍见他喝得差不多了,就吩咐酒肆杂役换上醒酒热汤,顺便上些饭食。
只点一些最普通的汤食,田籍还是负担得起的,无须动用公子昭的老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