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田籍无奈地发现,无论选择杀还是不杀,他都将落入“喜爱之欲”的陷阱中,进退维谷……
这样下去,只怕耗光剩下的泥人,也未必能熬过去啊!
就在他踌躇的时候,耳边突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,一时是癫狂的笑声,一时是欢愉的啸吟,一时又哼哼嗷嗷,如同春日的公猫……
“糟了,这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……”
……
偏厅之中,气氛有些压抑。
许阁主一系,庞长老一系,以及意向不明的中间派,泾渭分明地坐成三方,全都屏息静气,注视着密室紧闭的大门。
此时大门内,隐隐传出一些不甚雅的怪声。
在场的众人,除了二姜以外,都知道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。
这是参加仪式的人,即将失控的标志。
失控不但意味着仪式失败,更会危及生命。
要么成功,要么失控。
这就是登临有秩的风险,现实而残酷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此时庞长老一系愁眉苦脸,许阁主神色泰然,许子婴倒是先嗤笑出声。
“要不从明日起,子婴改投庞长老麾下聆听教诲?等来年我登临秩一,这上长老之位,自然就保住了,哈哈哈……”
许子婴嚣张的态度,引来不少“庞系”长老的侧目,然而正主不吭声,他们也只敢怒不敢言。
这种隐忍的态度,令“许系”一众,越发得意,对着庞长老指指点点。
王执律下意识要制止,然而想到先前许阁主的承诺,心中不免迟疑起来。
就在这时,门内的怪声突然停止了。
之后是长久的静默。
就连一直不明觉厉的二姜,也紧张得不敢说话。
一位“庞系”长老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怎么还不摇铃?”
没有人能回答他。
庞长老注视密室方向良久,最后幽幽一叹:“老夫进去看看吧。”
等庞长老进去以后,“庞系”一众更加沉默了。
角落里,姜滢拉了拉许子婴衣袖,悄声问道:“快一个时辰了。这是成功,还是失败了?”
“成功?不可能的。”许子婴不似她压抑声音,语气依旧轻慢,“就怕人死在里面,到时都府贼曹过来讯诘,难免有些麻烦。”
“死……死了!”
姜滢下意识捂住嘴,眼神有些复杂。
“族姐这是怎么了?难道听闻博闻兄长死讯,有些……不舍?”
姜萱问得尖锐,许子婴也不由得转过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