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满又起了个大早,背着肉去了城里,打算用肉换粮食。
方眠则是回了娘家。
她拿着肉又拿着粮食,自然是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,哥哥嫂子,弟弟弟媳都高兴得不行。
大嫂笑着问,“方眠啊,你们家弄到多少肉啊?”
方眠长了个心眼,“哪儿是我弄的啊,秀萍的男人弄的,人家稍微分了我们点,我婆婆说我娘家人好,让我要多关心关心娘家。”
“你婆婆这个人,有一说一,还真是挺好的”身为父亲难得方秋生,多日的愁容这会儿也见了几分笑颜。
“哪是,我方眠这么水灵的姑娘,我不打听清楚男方家的为人品行,能把我闺女嫁过去吗。”
方眠挽着韩春麦的胳膊撒娇,“谢谢妈。”
“秀萍她男人那么能干,咱们这儿有野猪啊,野猪多,能不能请他过来弄几头?”韩春麦脑里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,直接就说了出来。
“咱们这儿的野猪可大呢,不仅吃庄稼,连人都能弄死,咱们这儿的民兵都弄伤好几个,前段时间,癞子他儿不就是被野猪把肋骨弄断了嘛,还躺床上呢。”
方秋生害怕方眠真跟人家秀萍说,这能猎到野猪还好,要是没猎到还伤了人,不就得罪人了嘛。
韩春麦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,连忙找补,“眠儿,我就是随口说说,你也别往心里去。”
方眠,“我知道呢,不会去说的,爸你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啊,我回来才坐一会儿,你就叹气好几回了。”
方秋生靠着门坐着看着外边的天气,忍不住说道,“我都观察了一两个月的天气了,最近这天时不时的下雨,我看着有点不对劲。”
“怎么个不对劲法?”方眠看了看外面的天,只是有些阴沉沉的罢了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“听你爸瞎说,他预测天气,十次有五次都不准。”韩春麦没当回事,还当笑话似的在说。
方秋生懒得搭理她, “你这婆娘真是烦,我看天气准得很好吧,我都推算过了,过段时间肯定会有大暴雨,说不定还要涨洪水呢。”
“你声音小点,在家说说就得了,别人听见了不得笑掉大牙,你到时候害得我们在村里头都抬不起来”
韩春麦最烦方秋生那套推演气象理论,根本就不准。
方秋生有些生气,“这是老祖宗传给我的,怎么就不准了?我祖上可是当过官的。”
“又瞎扯,你祖上当官,当的什么官?你怎么还面朝黄土背朝天?别老提你那些旧黄历,现在可是新中国,咱们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,你那套理论一边去吧。”
韩春麦是方家的童养媳,比方秋生大十岁,一直以来都押方秋生一头,即便方秋生生气也拿她没办法,“我说不过你,我走一边去。”
方眠温声软语的劝自己亲妈不要这样说。
殷家,陈秀萍昨天晚上睡得晚,正大光明也起得晚,反正这段时间大家都不怎么上工,她的缺席也不明显。
屋外殷凤儿在洗衣服,看见陈秀萍起来,她站起身,“三嫂中午你去大队食堂领饭吧。”
陈秀萍皱眉,“妈和大嫂呢?”
殷凤儿小声贴在陈秀萍耳根前,“妈回她娘家了,妈前脚走,大嫂后脚也跟着走了,我估计也是回娘家了。”
陈秀萍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了,妈肯定拿了一些肉回娘家,至于唐杏,她不确定许世琼有没有给肉她,按道理说应该不会给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