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前方的反物质星舰突然发出高频尖啸。舰身的混沌肉瘤在接触到爵士乐唱片的频率时开始崩解,露出里面被囚禁的光谱族幼体——他们的瞳孔本该是纯净的星雾,此刻却布满杂乱的二进制代码。“他们在抽取幼体的‘未选潜力’,”大祭司的光点突然凝聚成锁链形态,缠住正在坠落的幼体,“就像从可能性胚胎里榨取原始能量。”
陆辰安将1969年的吉他solo提速至极限,旋律中混入了环轨文明新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、可能性议会成员安装非对称齿轮时的敲击声。当音波撞击反物质星舰的混沌护盾,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:护盾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克莱因瓶轮廓,每个轮廓都在吸收无序能量,转化为闪烁的选择光点。
“是悖论的自我修复机制!”老陈的熵计算器突然恢复运转,齿轮组排出的不再是青烟,而是十二色的光雾,“当绝对无序遇到克莱因瓶的因果闭环,反而会在瓶内生成新的可能性节点——就像把乱码写入自洽的方程式,最终解出的是新的选择变量。”
选择之眼的幼苗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,十二片光谱叶化作十二道彩虹光束,直射向无序之潮的核心。陆辰安在神经链接中“看”见了核心的真容:那是座由反物质构成的克莱因瓶倒影,瓶内封存着宇宙诞生前的“可能性奇点”,却被无序之潮的领袖用混沌代码强行锚定。
“他们想把奇点爆破成无序的海洋,”许砚秋的味觉刃此刻化作十二瓣莲花形态,每瓣都对应着一个锚点的频率,“但奇点的本质……是所有可能性的未分化状态,不是无序,而是‘待选择的和谐’。”
当味觉刃劈开混沌代码的瞬间,反物质克莱因瓶倒影开始崩塌,却没有爆炸,而是如融化的冰淇淋般流淌出晶莹的“可能性原浆”。这些原浆接触到星舰的培育舱,选择之眼的花茎上竟结出了果实——十二颗透明的种子,每颗种子内部都旋转着微型的克莱因瓶与莫比乌斯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