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的白光渐渐散去,汪大东睁开眼睛,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。这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地方——天空是破碎的,由无数记忆片段拼凑而成;地面像液态玻璃一样半透明,下面能看到流动的奇异色彩;远处耸立着扭曲变形的建筑轮廓,仿佛被无形大手揉捏过的黏土模型。
"这地方...真让人不舒服。"辜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汪大东转身,看到同伴们陆续从传送带来的眩晕中恢复。修正在检查时空定位仪,中万钧和花灵龙警惕地环顾四周,裘球则好奇地伸手触碰漂浮在空中的一个记忆气泡。
"别碰那些!"修厉声制止,"时空夹缝的记忆气泡会吞噬触碰者的意识。"
裘球吓得赶紧缩回手。气泡里闪现的画面随即消失,重新变成模糊的雾状。
"根据计划,"修调整着仪器,"我们需要分三组行动。中万钧和辜战负责破坏能量收集装置;裘球和花灵龙寻找被囚禁的学生;我和汪大东去救雷婷。"
"通讯器测试。"中万钧按下耳麦。
"收到。"其他人依次回应。
"记住,"修严肃地补充,"时空夹缝内时间流速不稳定,我们必须在现实世界的一小时内完成任务并返回集合点,否则出口将永久关闭。"
汪大东握紧龙纹鏊,感受着武器传来的熟悉脉动:"大家小心。如果有任何异常,立刻呼叫支援。"
三组人按计划分开行动。汪大东和修朝着时空定位仪指示的方向前进,穿过一片由颠倒树木组成的怪异森林。树干上悬挂的不是树叶,而是一个个静止的水滴,里面封存着不同的记忆场景。
"你能感应到雷婷吗?"修低声问。
汪大东闭上眼睛,尝试集中精神。自从在体育馆爆发后,他发现自己能隐约感知到雷婷的存在,就像脑海中有一个微弱的信号灯。
"那边。"他指向两点钟方向,"感觉越来越强了。"
两人加快脚步。地面开始变得不稳定,时而柔软如海绵,时而坚硬如钢铁。远处传来奇怪的声响,像是千万人在同时低语。
"时空夹缝的回声。"修解释,"别听那些声音,会扰乱心智。"
突然,汪大东停下脚步,痛苦地抱住头。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,伴随着海啸般的记忆碎片——
——他站在雨中的操场,对面是伤痕累累的雷克斯...
——他在某个屋顶上,与修和王亚瑟激烈讨论着什么...
——一个黑暗的房间,紫色光芒中浮现的模糊人影...
"大东!"修赶紧扶住他,注射了一针稳定剂,"坚持住,记忆恢复的过程会越来越痛苦。"